残·渊（冲染，病娇攻×抑郁受）第五章(3)

北堂墨染去问了疾冲，三殿下有没有看到他的脸，疾冲说没有，可北堂墨染还是不放心，毕竟看到了身形和眼睛，难保楚有炆不会在再次看到疾冲时认出他就是那个刺客。
只有杀了楚有炆，才能永绝后患。
拿到一柄禁卫军的剑，对别人来说或许有难度，可对北堂墨染这个暗堂堂主来说，实在是易如反掌，毕竟暗堂偶尔也要杀几个挡路的禁卫军。
北堂墨染向来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五十杖的杖刑，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拿剑狠狠地在自己左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可四天前的伤，和今日新做的伤，还是有区别的，于是北堂墨染没有犹豫，拿着盐便往伤口上洒了上去。
撒了盐的伤口，疼痛是必然的，更重要的是，伤口会更加地严重，没那么容易好，用来伪装伤口是最好的。
不只是手臂，北堂墨染觉得，那痛感已经从左臂蔓延到了手指上，而后背上没经过处理的伤口也刺激着他的神经，连右手都好像开始疼了起来。
尚羽才刚赶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北堂墨染又开始自虐了，便想去叫苏寻仙来，不曾想却被北堂墨染叫住了。
尚羽是北堂墨染的搭档，北堂墨染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尚羽，尚羽听完，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轻轻地开了口：“值得吗？”

北堂墨染粗喘着气，手指颤抖着蜷缩了几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尚羽，你知道的，这是我欠他的，王爷养着我，不就为了今天吗？我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替他去死，这是早就命中注定的事。再说，这么多年熬过来，其实死亡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尚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道，“还是我去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杀三殿下？再说，你出手，溍王府又怎能置身事外？”
北堂墨染愕然，抬头看向尚羽，却见那人偏过头去：“世子殿下说了，你要活着。”
活着……原来死亡，也是一种奢望吗？
北堂墨染支撑着身子站起来，却因为受伤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尚羽翻出围墙，消失不见。
又一个人为了他而死……也是，他身上背负了这么多条人命，怎么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