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囚牢篇(2)

艰难地登上去。如果从远处看，大概像只企鹅吧，我苦笑着自嘲。爬到了二层，柄戳先生的妻子原来的房间。“这里简直住得下四个人啊。”含着气自言自语，我又试着尽力呼一口暖气到窟壁上，费力地支起肘在那附近摩挲——这次没有融化的水流下来——谁知道什么原因呢？我是不愿意去想。
歪扭着躺下来，侧过身去，把正面藏起来，但是又转过头，想看看好久未见的白亮的云。脖子拧着，但无所谓了。极小的太阳藏躲在半幅天宽灼目的白斑中，曜日照射出片云的阴影也清晰可见。是错觉吗？仿佛在这个冰原上，太阳动得比平时快。
从底下，坚实的脚步踏在“冰梯”上的声音正向上传。是柄郁小姑娘，她托着一怀黑白的真菌散片，吃力的样子。而且她颈侧的菌斑更大了——那代表她又饿了，这次走了很远。
她走了。白斑滑到了天上。有人探头下来：
“怎么了，跑到这里来？”
“最下层之间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选个大点的屋子。”鹤他没有回应，翻了下来，只接着问：“你告诉我，那东西有什么弱点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喂，这可是只有你知道的第一手情报。”

我不想答，但把脖子转回来，沉默地晾着这个问题，许久，鹤没有走，我闭上眼睛咕哝着：“并不是只有我有‘第一手情报’啊。”细小的衣物摩擦声——他在表演一个思考的动作。“有理，那不打扰啦。”两步，轻快地上去了。“它自己走开了，我什么也没做。”仍闭着眼睛，我稍稍提高了音量。是听不见的足迹——他停下了。“多谢！”他大概在微笑吧，真令人难受。
耳廓外，静默交响乐。
乌暗。然后有细声。悉悉索索，咔哒咔哒。看到了橘黄色浮世绘般的火苗，静止帧间摇曳着焰。在乌暗中，扁平浮世绘似如贴纸。艰难的形容——火苗贴纸如同宕机的windows一样不断交叠着弹出，弹出的方向步步围出一条多值的闭合曲线，框出来特大号甲板仅此一份。
点燃的声音，烻烧的声音。摇曳着不连贯的焰色。在本是无火的空地，爬上爬上来火苗状的虚线，它们是透明的焰，空地们倒流着逆熔化了合围青空的冰原。平躺上望，高频振动的加粗黑线圈圈内聚到顶上。在第一人称视角下瞬而翻扑到天上，身躯切割黑线，流滞的余迹中形成了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