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3)

“噢，好吧小子，你最好振作起来。”乔治听了是噩梦，嘱咐了一句便不再过问了。
小船靠着岸停下了，岸边并没有一棵树甚至一块岩石，乔治下令让那对亚洲人把船推到岸上。两个一老一少的、二十四小时没吃东西的矮小亚洲人怎么能推得动一只重达三百多斤的船呢，但是他们也得推，他们只是黄皮肤、身材矮小的亚洲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新居民”。乔治下完令，提起油灯，让卡尔背着麻袋，二人一前一后往火光方向走去。两个工奴恐惧但又愤怒地注视着那远去的“人间魔鬼”。
二人绕过小丘，穿过茂盛的树林，灯火处不时传出狗吠。
“该死的蚊子！我恨这该死的沼泽地。”
“小点声，保持绅士一点，臭小子。”乔治说罢，用一只手整理了项上的蝴蝶结。
营地由六七所棚屋构成，营地区域的树都被砍去，大概用作建筑材料了。地面上泥泞不堪，遍布着各种脚印，卡尔看着脚印，心想：二十个女人，至少有二十个男人，和十五条狗。突然一条狗吠着奔出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对着乔治发狠。乔治一脚把狗踢到一边，“嗷呜！”狗发出一声惨叫，半天爬不起来。这时有更多的狗跑了出来，乔治没有丝毫恐惧，卡尔也不作大惊小怪，只是犬吠声嘈杂混乱，让人恼火。这时，一个印第安男人从棚屋里跑出来，把狗轰回圈里，他嘴里呼喊着印第安的语言，有大约二十个印第安人陆陆续续从几所棚屋里走出来。这二十几个人中有一个老者被拥护着、搀扶着走。这样两伙人面对面形成了对峙的局势，乔治先往前走一步，摘下帽子，盯着那个被拥护的老人。

“酋长，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这。”
老酋长用蹩脚的英语回复道。他用印第安语命令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把一个粗布包递给乔治。乔治打开这大概手掌宽大的包看了看。
“这可不够，老人。”他皱起眉，“两包。”乔治把提灯搁在地上，左手比出“二”，右手伸出那个小包。回头看了一眼卡尔，卡尔得知他意，一斜肩，把麻袋撂下来，打开袋口，丢在老酋长脚边。那个年轻的印第安小子拎起麻袋，低眼仔细打量带中的东西。抬起头与酋长对视，点了点头。
“好吧。”酋长有些无奈，但还是下令送上了第二个粗布包。
“嗯。”乔治满意地点点头，打开两个口袋，伸手掏出一把，那是红宝石和一些碎钻石，红宝石红如血色，白钻石晶莹剔透，乔治看了一看就把这些亮晶晶的家伙放了回去，因为他惧怕这些“小妖精”会夺走他的灵魂。“哈哈哈！这就对了。一分钱，一分货，我可是个生意人。”
卡尔看到了那些宝石，提了下嘴角。可乔治打量起众人，一个印第安女人站在几个男人后面，即使这样，乔治如虎狼一般的目光还是击中了她。
那个印第安女人，两绺头发柔顺地搭在胸前，脸上涂了些颜料但远远不能遮盖住她那双柔和且淳朴的大眼睛，她的项上戴着印第安族的传统项饰。上身只穿了单薄的衣服，露着两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的小小的乳头。下身围着条长裙，五彩斑斓的样子。她没有穿鞋，但那双脚上却没有泥垢，十只修长的脚趾上各个顶着椭圆形的指甲，有时紧张勾住地面，有时放松平摊着。乔治患有“印第安人作呕症”，但他却被这个女人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