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魔】走马灯（下）(12)

张怡宁哑口无言。
24 Turn around
许昕和姚彦的婚礼上，陈玘多喝了几杯。刘国梁笑话他：“怎么比你自己结婚还喝得多？”
“高兴啊！”陈玘是真替他们高兴。队里谈恋爱的小年轻不少，能走到最后的却不多，他们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
刘国梁知道他勾起了往事，拍拍他的肩膀不让他再多喝。
其实刘国梁和妻子王瑾当年也是队内恋爱，这其中的艰辛他最清楚。当年他还给陈玘讲过他和王瑾的故事，他说：“当时教练也让我们选，要么分手，要么有一方离队，你知道我怎么说吗？”
陈玘摇摇头。
“我跟你师娘说，我一定好好打，一定把大满贯给你拿回来，如果你信我，就等着我。”
后来的结果不用说，王瑾选择了相信他、放弃了自己的前程，再后来刘国梁果然拿到大满贯，两个人终于修成正果。
“当然啦，你俩情况不一样，张怡宁已经是大满贯了，她不打了可能也无所谓。问题在你，你有胆量让她为你牺牲吗？你有信心替她再拿个大满贯回来吗？”

陈玘哑口无言。他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只是已经过了那样天真的年纪，不再天真地以为这世上的事情只要努力就能做到。
他知道张怡宁有多爱乒乓球，那个从小就立志要做乒乓大王的姑娘，他怎么舍得让她放弃？
“实话告诉你，我们也找张怡宁谈过，她倒是做好了被开除的准备。不过你们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坚持不听劝，被开除的只会是你而不是她。你现在这个成绩，能配得上她吗？她父母能同意吗？”
是，他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
分手是张怡宁提的。那天天气很好，难得碰上冬日暖阳，队里放假，其他人都出去玩了，只有陈玘一个人跑去训练馆练球。
后来张怡宁也来了，他说：“陪我练练反手吧。”
张怡宁就陪他练起来。
两个人不知道练了多久，反正衣服都汗湿了，于是靠着墙边坐下来休息。
他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学球是个偶然。
“那会儿我爸妈工作忙，幼儿园下午三点就放学，我妈还没下班，我每次都要等三个小时才能等到她来接我，那会儿其他小朋友都走光了。我妈心疼，就给我报了乒乓球训练班，因为乒乓球训练班的时间刚好是下午三点到六点，就只是这个原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