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台【张显宗×罗玉】叁(5)

说完，眉眼一抬，望了眼二楼包间。目光相交，罗玉微扬唇角，一脸的感谢之意。
知道戏照常，还多了一出，台下叫嚣的声音彻底歇了菜。
罗玉再次一个鞠躬后，退回后台。
待癞子分配好台场，诸位开始上妆，上头面，上行头，一切就绪，前台磬锣声起，戏开锣。
《麻姑献寿》虽然不是一出长戏，真正开嗓唱的人也不多，但因为是出喜庆戏码，虽然就算有不开嗓的，但穿行扮相的人要求的是真不少。
突然加戏已经有些过分，再让所有人陪着来一出，罗玉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罗玉和癞子说时，就只有一段，以麻姑为主，台上上人最少的第四段整一出就完。
当磬锣声一起，台下那些熟悉的人就已经知道场目。
在包间里，张显宗翘起二郎腿，眼睛看着下面尚且空空的戏台，他还是没有办法把罗玉和他记忆中的玉仙女串联在一起。
不一会儿，台上出现一块儿比大门口稍小一点的红木牌。
当看见木牌上赫然写着《麻姑献寿》选段，六个字时，张显宗眼瞳微微睁大。

楼下，因为台上水牌的出现而开始喧闹起来。
之后，他看见罗玉走上台，朝着台下鞠躬。以为鞠一躬就了事的，没想到罗玉躬着腰背足足三分钟，这已经不是歉意，还包含着对每一位观众的诚意。
看着罗玉直起腰，口中说出的话语，让张显宗更觉他的与众不同。他在广州也看过戏，感受过那种氛围，拿出来一比较，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台上磬锣声响，开戏了。
当将出的帘掀起，看那一声红衣出现眼前，张显宗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一枝——这一枝灵芝草灵光威显，那一枝似青云朵朵连绵……但只见溪边上玉石灿烂，又见那碧桃花齐列坡前。采罢了灵芝花忙回山转，酿琼浆到瑶池把金母寿添。」
同样的段落，同样的调调，虽然身量不再是孩童，但步伐、动作、神态，无一没有改变。水袖挥摆间的灵动，还有那明亮有神的眼眸。
眼前的影像终于和记忆重合在了一起，这位罗玉罗老板就是他张显宗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