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追杀的人》曜之篇 嘉颉•讹菟 （下）(13)

“顶替月神职位，难道不算是僭越吗？它怎么还没死？”
“因为它就是在履行作为鬼神应该做的事情啊，伪装为月神，是谎言，歧义少女的愿望，是谎言，散布流言，是谎言，只取不予，亦是谎言，还有比这更尽职尽责的吗？”
“意思是事情到此为止了吗？即使我想救，即使我承认会有另一个人因我而死，也没有能把允禛敏从现状拯救出来的方法了吗？”
我想起郁先生常说的话。
人是无法被救的。
屋脊上的三人终于折腾累了，各自躺在一边，如鲤鱼挺尸。
“嘎，嘎，嘎。”顾清张扬笑起来，“郁一，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吗？不会真束手无策了吧？咱们要在这里等着这小子的心獍失控，然后惊扰到顾家，看他落得与你那徒弟一般无二的下场吗？”
“嘎，嘎，嘎。”
端倪也学着顾清的笑法，二人的笑声此起彼伏。
郁先生沉默良久。
“有的。”
“是什么。”

“把允禛敏从悲鸣的深渊里拉出来的方法是有的，但是消除不幸的方法是没有的，不幸是恒存的，不会消失，不可遗忘，不能逃避，唯有转移。”
“我知道！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作恶嘛，我做。”
郁先生从卷轴里取出讹菟。
“吃了它。”
“那不是我原本就打算做的事吗？”
“别那么冲动嘛，我不是在问你，陆霜，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吧。”躺在屋脊上的少年高高举起讹菟，“传说吃了讹菟的人，会再也无法说出真话，一生都被谎言浸泡，求而不得？不得不失？在我看来，分明是得而不求，不失不得。算逑，闲话短说，你能够承受这份代价吗？”
“不过传说也说，其肉质鲜美。”
少年逮着兔耳，将讹菟递到我眼前。
“如何？要吃吗？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