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中的“这个杀手不太冷”之《灵魂缓刑》&与二团书生的访谈(7)

霓：哈哈哈，疫情在家躺着也太好笑了。太太曾经说过写《灵魂缓刑》时候是带着一点悲伤的心情，但是其实在我看来，最后的结局其实是温暖的，结合两位主角曾经的经历，这种在悲哀中出生，在温暖中脱胎，是否也代表了太太的人生态度呢？
二：这个，其实还是之前那句话，可能是完全相反的。说到希望，我个人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所以想反过来创造一个有希望的世界。但是这的确又是我写的，可能这就是潜意识里的我？要是说到悲哀，我是觉得悲哀本质上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种就像康德说的，感到恐惧又感到自我安全不受威胁的快感。本质上可能也代表了一种小说的传统模式，都是一种阻滞过后更强烈喷射的、由痛感转化的快感吧。没有悲哀，可能世界上也就没有所谓温暖了——你看，我这个解读还是挺冷漠挺悲观的。
霓：但是我倒觉得太太的这种悲观主义很完美地融合到作品中去了，并不会有多少违和感。太太对悲哀的看法倒是让我想起了亚里士多德的悲剧理论——悲剧的魅力就在于其能够激起读者的悲悯的情感。一谈到悲观主义，我很好奇太太觉得现在网络文学的环境是否适合网络文学作者的发展呢？是否也是带着悲观的态度呢？以及太太对于自己未来的网络文学创造有什么打算呢？

二：其实此前单机写文，也没有迈入这个圈子，只能结合自己的经历谈谈感受。刚开始写的时候我也会去经验帖看，看到了很多跟我一样的新人作者的字数焦虑、流量焦虑和题材焦虑……大概就是不能日更五千就会被读者遗忘之类。当这种焦虑和情节焦虑齐头并进甚至更甚的时候，可能也昭示着一种现象就像“单向度的人”，模式化的网文其实本质上是一种对人享受和需求的无限度的刺激。这本等完结被大家推荐之后，也收到了一些称赞与批评，其中批评中最让我意想不到的其实是营销。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哦，现在文学已经是一种工业了。所以现在的网络环境还是挺复杂的，写作本身往上需要接受严格的政策阉割，往下面临着读者作为消费者颇有些敏感的指责，作者被夹在中间，被迫越来越往文娱产业上靠了。也许商业化趋势的确不太适合一些为爱发电的朋友——往下需要在文案里处处为读者“避雷”，往上需要依据审核反复修改——假如我当初和那个封锁我全篇的平台签约了，那也就意味着这篇文将永远在正规平台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