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青春二 有许多话想同你讲，却不知怎么说(5)

晚上刘云开会，叶子穿上了新买的衣服。这是她成年来第一次穿这么妩媚的衣服。上衣很俏，买回来陈燕也试了一下，扣不上扣子。
照着镜子，看着里面纤腰若素，肌肤白净的女娃，叶子感觉自己有那么点漂亮的意思了。她忍不住在镜子前多站了几分钟。
“还没照够，把新洋洋穿上美得不行咧。”陈燕在一旁笑道，叶子拍了她一巴掌。
两人上了楼。一进客厅刘云多看了叶子几眼，随后几乎每个进来的人都多看了叶子几眼。
刘云开会的内容，同以前给叶子肖利陈燕许晓婵说得大同小异。除了叶子陈燕柳辉，其他人都很振奋。
回到宿舍冲完凉，两人躺在床上同时又叹了一口气，又同时笑了起来。
“叶子，咱咋办呀？”
“咋办呀，我也不知道。可是莫方说得刘姨都成精了，对付我们是牛刀小试。走一步看一步。一月后，要是她一个单都接不来。咱就走。”
“身份证咋办？”
“她爱给就给不给算了。”
“到时更没钱了。”
“少不得我厚了脸皮去求莫方。”
自此大家日日在宿舍里呆着等上班。因兜里没钱，也不敢走远，怕误率了饭时。
刘云而今的伙食比起叶子当日好了许多，但跟天一比所去甚远。丁点肉没有，且份量少，打菜打饭都是刘云掌勺。所以洗碗池里从未见过一粒米一个菜叶，人人碗里都吃得干干净净。

这倒尤可，叶子只觉日子难熬，没书看。捡得一本《书剑恩仇录》已看了多遍，自己买得合订本《路遥文集》也已看了多遍。宿舍里所有的人叶子问了个遍，答案非常一致：没有书。
有时陈燕和柳辉出去溜湾，叶子就一个人呆在宿舍，依坐在窗前，出出神。翻翻《中国文学史》背几首诗。别得宿舍自有女孩子在叶子不想去聊天，不熟且兴趣差异太大。大家在一起纯粹是消磨时间，叶子还没成熟到可以心平气和地消磨时间的地步。
一起有三五个人坐着，如果可能，叶子一般不开口，只听别人讲。如果只她和另一个单独呆着，必定也说的很开心，大多时候话题是叶子挑起的。她不想冷落别人，也不想被别人冷落。
当然，除了女孩子她还有许临风和王志可去找了玩，赵光和李美兰已开始包办恋爱了。现时大家都寂寞着，男娃女娃只要略微亲近些，就被大众哄指为爱情。王志心所想，叶子不敢亲近，许临风叶子也不敢惹。叶子不想因为寂寞给自己没有一点想法的人机会。感情不应该如此轻率，叶子不想害人，也不想轻贱自己的心意。
很奇怪她想不起找莫方或希望莫方来，莫方仿佛只是支持她可以退却的沃土。这块沃土支持她去抗争眼前的困苦。然自始至终，叶子从未踏上这块沃土，它只是叶子心内的一个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