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噩梦——被瘦男删去的《回忆录》断章(4)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此刻嘴唇苍白，眼神里满是惊恐，“你明明有着理性，却比那些怪物都可怕……”到了现在还有力气说这些话，真不愧是她呢。“这是小小的惩罚。”我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微笑，可是痉挛的肌肉和跳动的眼皮已经能够表明我此刻内心疯狂的情感。我摩挲着她的头发，就像抚摸一只被打折了腿的小猫——她的腿也确实折了。“你 只 能 属 于 我！”我突然瞳孔圆瞪，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已经无法再说什么了，只能恐惧地凝视着我黑得就像这夜色的双眸。她会把这双眸子和那双清澈、明亮、就像霞光中的大海一样令人沉醉的、属于那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男孩的双眸联系起来吗？不，怎么可能？他永远只是一只怯懦而温顺的，善于被拿捏的羔羊，而我，则是一只在荒野中漫步的瘦骨嶙峋的老狼——拖着饱受摧残的身体与心灵，剩下的只有一个把她留下的执念！

我把她关回黑塔的房间里，同时说道：“我亲爱的小六，你要是再不听话的话，我可能就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把你永远留下了……放心，你会和现在一样漂亮，一样让我痴狂、让我为了你一遍又一遍地绝望！只可惜那个时候，你可能就没法再说话了。虽然在黑塔的环境中，身体不会腐朽，但是总归还是很可惜呢……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哦……”说完，我不管她听没听懂，又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期，是我在后来的反思中所认为的，我最危险的时期。愤怒只会让人失去理智，疯狂则会让人失去人性。直到今天，我仍然惊异于那个时候的我是怎么打赢上一个我的。或许是因为单纯的友谊吧？所以说，光明终会战胜黑暗这句话，还真是正确呢。）
“MONO？”一句小心翼翼的呼唤从身后响起。我放下笔，回过头，看见那个一身黄衣的少女带着担忧的神色立在门口，手攥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