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噩梦——被瘦男删去的《回忆录》断章(3)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狂奔出门，对着街头流窜的变异市民大开杀戒。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没有你们，这个世界就没有危险！他就不会扔下我！！！”不管对与不对，我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胡话。头发散乱，面目狰狞，瞳孔收缩，简直就像流浪动物收容所里跑出来的疯狗。
我突然找到了明确的目标：找到她的痕迹，哪怕一丝痕迹！‘
……
一路走着，我收集了很多东西：她留在猎人小屋的八音盒，在学校踢过的球……抚摸着怀里的小物件，我瞳孔收缩，带着疯狂而怀念的笑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它们，怀念着她那只冰凉的小手的触感。在医院，我看到了我们当初吃剩的薯片。那是她的东西，那是她的东西！我如同饿犬般扑向薯片，不管里面的虫子和老鼠，把所有好的与变质的、能吃与不能吃的一起吞下。“现在，你又离我近了一些呢，小六。”我变态地狂笑，尖锐得像拿长指甲抓挠黑板的声音。整个医院里都回荡着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诸君！我知道，这个样子的我很可怕，很恶心，但我真的也不想这样啊！三千次轮回，只有我一个人，一个可以交流的人，甚至一条狗都没有，真的会疯的啊！）然而，真正的宝物还在后面等着我。我用颤抖的手拿起那张我们的X光片合影。看着两个小小的骨架牵着手的轮廓，我一把把它紧贴在胸前，失声痛哭。

八、
“我亲爱的孩子，你终于还是回到我的身边了。”我带着温和的笑容，注视着手心里的人儿。她看着我，却似乎很是害怕：“你……不会伤害我？”
“哦？当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把她带到黑塔去，那里才是只属于我们的世界。
和往常一样，我把她安置在那个房间中。然后，我就要去处理那个会给我带来麻烦的多余的人了。
奇怪的是，这一次我没有在往常的地方发现他。难道我记错了？回到黑塔，看着大开的房门，我握着门框的手，颤抖着一用力，便把那块木料捏得粉碎。我也不管扎进手中的碎渣，就这么紧握着滴血的拳头，向着那个熟悉的通道口走去。
……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我摩挲着手指，玩味地看着我心爱的女孩捂着左臂，因疼痛而痉挛。把她的胳膊折断成三四截，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的手指又捏在了她的右腿上。“求求你不要……啊！！！”又是一声带着哭腔的惨叫，她已经快要昏过去了。我对着她的大脑来了一记电磁冲击，强行又让她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