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归去之处：两处遥远世界的中秋小故事(4)

这句话说完视频便结束了，2B停下了脚步看着投影里最后一帧上那轮无与伦比的圆月，那轮圆月中央有一抹比像素点还小的色差，那一抹不可察觉的深色就是2B所在的环月空间站。走在前面的9S回过头来，发现2B冷若冰霜的表情里现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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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月圆之夜，苇名城，天守阁望楼。
今晚，天守阁的望楼点上了灯火；从城中抬头仰望，便能看见灯光从望楼的三面射出，将寂静的苇名夜空照出橙黄色的光辉。在这光辉中相对而坐的是一老一少两个人，老人已经全白的头发被挽到头后扎上了发髻；穿着和他头发一样颜色的宽松布衣显得豪气万丈。时间在他的皮肤上毫不保留地留下了痕迹，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尤其在周围的灯光映衬下，仿佛可以把烛火切断。老人正双腿半盘坐在矮桌前，一只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拿着酒杯望着远方出神。那年轻人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说是小孩也不夸张，面庞细嫩白皙，穿着比老人稍加华丽的褐色和服，面带淡淡的微笑正以恰到好处的恭敬跪坐在矮桌的另一边。

“一心大人最近身体可好？”年轻人客气地问道。
“客套话就免了！喝吧！”苇名一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对面的年轻人作为回应拿起酒杯轻酌一口便放了回去。
“今天一心大人突然想在此观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没有话就不能来找你了？”
年轻人发现自己问话有些没趣，笑了一笑自罚一杯。
苇名一心放下酒杯说道：“这个地方是我当年为练武所修，有一天兴致来了就让人把墙壁拆掉改成了如今三面透风的模样。以前还经常和那帮怪人一起在这里喝酒，和今天我们两个差不多，只是更热闹一点。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也只有来找你坐坐。”
年轻人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清楚一心口中的“差不多”实属自嘲。当年几位苇名的开国枭雄在整座苇名城的灯火之上豪饮的情形不可能和今日差不多，眼前的这位英雄虽然心中豪情和手中剑法仍在，但也正如苇名一般确已迟暮。环顾四周，两人坐在望楼正中，周围的榻榻米因为战乱疏于维护，各处散乱着擦伤和刀痕，还有几处松针形状的血迹在角落发着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