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夜空 第二十三章 残次品(4)

过了半晌，才听见龙景俞颤巍巍地答道：“我觉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谢谢你啊，徐冬漪。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外面的人应该还不至于满世界找我找到发疯。知道这一点，我就安心多了。”
徐冬漪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谢”。冷静下来的龙景俞仍然是个话唠，隔着墙壁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似乎要把这“一个星期”无人交谈的空白给弥补回来。花了好半天工夫，我们才勉强劝他闭上了嘴。徐冬漪打了个呵欠，扶着自己的额头倚墙而坐。
“你跟他很熟吗？”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是我们隔壁班的副班长。因为学生会的工作，我每天课间操时都要去检查队列。三班的这方面就是由他负责的，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此时我才注意到，徐冬漪脸上的疲乏又加剧了不少。我强打起精神，笑着对她说：“你真的很厉害。只用几句话，既安慰了他，也解开了这里的又一个谜题。”
“有什么用呢？暂时的安慰，恐怕过会儿会变成更加汹涌的失望。”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语气里满是哀愁。

或许她是真的累了。尽管有些不自量力，但我决定接过思考的重任，从头开始，理清今天发生的一切怪事。
然而，我很快便意识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冬漪……你还好吧？”我试着轻轻呼唤她，“我记得你说过，这种破坏力强、精确度高的异能，有效作用范围都不广，对吗？”
她瞥了我一眼，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们受到攻击的时候，施放者应该就在附近。攻击我们的人，灵魂无可避免地会散发出恶意，那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奇怪——从下楼那时起，空间就已经开始扭曲了，直到我们被困，中间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你都没有注意到他呢？”
没有回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还有，”我咽了一口唾液，指着她身后问，“为什么，你没有发现龙班？是不是因为这面墙的特殊材质挡住了你观察灵魂的视线？”
徐冬漪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凝望着我。迎着她空洞的视线，我感到心跳仿佛快要被冻住。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认不出她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