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夜空 第二十三章 残次品(2)

“可是，之前的那些怪事应该怎样解释？”回想着那有如末日的景象，我仍然心有余悸。
“不妨设想这样一个场景——在你的书桌上放着一张纸，纸上有一只蚂蚁在爬动。如果你把纸揉成一团，那只蚂蚁将会看到什么？”
“它眼中的世界将会天塌地陷——就像刚才我们所目睹的一样！”
“没错。”徐冬漪敲了一下手心，“对方并没有真正让城市坍塌，他只需要折起我们脚下的那张纸，就能扭曲我们对空间的认知，并把我们困进‘纸团’之中——当然，这样的类比或许过分简化了他的能力运行原理。和折纸不同，这里肯定不存在能让我们逃出去的缝隙。”
一声轻叹过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正逐渐适应黑暗，就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光线，我看见她的脸上正愁云密布。我忽然发现这一幕似曾相识，仅仅不到半个月前，让一切开始的那场险情也是如此，一样是我们两人，一样被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只不过，这次的她只有干涩异常的嗓音，全无抚慰人心的镇静。此刻的徐冬漪，分明与我一样心乱如麻。

“我们会没事的，对吗？”明知此话毫无意义，我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后，徐冬漪缓缓开口回答：“至少，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人——某种意义上，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话音未落，身后的墙壁处传来了几声浑浊的咳嗽。幸亏有徐冬漪及时将我按住，否则我大概会吓得一跃而起，然后撞得头破血流。
“谁……谁说只有你们的？”墙后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嘶哑得像是恐怖片里特有的音效，“我在这……我已经在这待了一个星期了！”
“你们这半天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句都没听懂。”墙那边的人暂停片刻，又清了清嗓子，终于发出了正常人的声音，“不过我大概明白了，你们跟我一样，都是被困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对吗？”
徐冬漪对我摇了摇头，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对”字。
“我就说嘛！——呃，不好意思，躺得实在太久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我花了好长时间来确定你们是不是幻觉。听你们的声音，你们应该也是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