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色与戒》01十飒十(3)

后来他翻到一本经书，兴奋地跑来问十，“阿十，你的佛不许人自绝，你是佛子，你很听话是吧？”
十望向他，轻轻点头。
他其实很怕看他，但他第一次在他面前闭目诵经时，飒飒说一定是伺候佛子的婢女们相貌过于丑恶，所以十才不肯睁开眼。他命人生生剥掉了侍女们的脸，又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十几张不同的少年少女们的脸，摆在十面前，一派虔诚的问他喜欢哪一张。
那之后十就再也没有违逆过他。
王终于成功把佛子留在了宫中。
他喜欢枕着他的腿听他为自己讲经入睡。
他撒娇一样哄他，“你看，我这样喜欢你。你的佛也会开心的。”
佛子的鼻梁十分挺拔，他的侧脸十分好看。
嘴唇丰厚，不像王的看起来那样无情。
烈阳透过薄纱为他的脸覆盖上一层温柔的绒光，飒飒靠近了一点，伸了指尖从额头开始描摹他的曲线，从鼻尖坠落到柔软的唇上时，飒有一种被接住的安全感，于是按在他唇上揉了揉，指尖稍微用力把那片柔软的下唇向下移开，贴近了些，细细观察他的牙齿。
十握紧佛珠，闭目再睁开，视线里是王白到半透明的脸。他的发如同蓬松缭乱的海草，遮盖了大半面孔，只有那双如蝉翼一样的睫毛颤巍巍从海草中探出。

飒飒注意到他的视线，那双蝉翼微微抖动抬起，露出一双灰蓝色的眼眸。
十在那瞬间突然萌生了一种错觉，好似被那双蝉翼扇起的风扑到了面上，魇住了呼吸。
佛子的凡心猛然跳动，珠链被挣断，木质的佛珠滚落了一地。十慌忙着眼去看，四面八方跳动的珠子让佛子的视线始终没有地方着落。
飒飒挑眉，“你在看我？”
他摸着他的心，“我好看吗？”
“色身皆梦幻……”十呼了一声佛号。
“是吗？”王抓紧他胸前的法袍，像是隔着衣物握住了佛子的心。“就算是梦，我也是最好看的那一个，对不对？”
“殿下。”十悲悯的看他，像看着什么不懂事的孩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众生苦难皆因执念而起，人生一世不过数十年，殿下何不放下执念，参透一切相，方可得洒脱。”
“又来。”飒飒松开他，转而抚摸他的脸，“你看。你也有一副不错的皮相。叫我说，要是你没有这副皮相，你入城第一日我就可以把你埋在黄沙之下。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声音又讨我喜欢，我才愿意听你讲经的。如果你觉得这是梦幻泡影，不如祈祷你的泡影不要那么快破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