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色与戒》01十飒十(2)

十跟他讲经，发现他天赋惊人，一遍过去已经可以复念给他听。时不时的，还会与他辩驳几句。
比如十讲度化，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飒飒支着下巴伏在榻上，十分无辜同他讲，“可若我生在无间，放下屠刀还没成佛便成了鬼，那这佛法就不是在度我，而是在杀我。”
十又说，所谓无间，其实还是人心中的执念，若能放下执念，又哪里来的无间和凡间？
“我心若琉璃，何处染尘埃？”
飒说，“可天生我七情六欲，难道不是天意要我执着？”
“就像你。”飒爬近一点，依着佛子盘坐的腿往上看他，“你既已入红尘为何偏偏要求跳出这红尘？”
“就像此刻。”他的手像无骨的蛇，沿着袈裟舔舐他的身体，笑的满是恶意，“如果是你的佛送你来我这里，是不是命中注定要你成全本王的所有痴念？”
王的眼神清澈如孩童，恶意与生俱来的充斥其中，亮的好像诸天繁星。
十像是头一次才认识他。
“释迦以身饲鹰，佛子以身度我，好不好？”
“……荒谬。亵渎我佛是要下地狱的。”
飒飒笑，“我不想亵渎你的佛，我只想亵渎你。什么地狱？我即地狱。”

佛子摇摇欲坠。王靠近他，面上的担忧显得十分真诚，“勅萝花汁这样厉害吗？”
他解开他的袈裟，佛子有具漂亮的身体。
飒飒将脸贴在十的胸口，轻声说，“你好热。”
“阿十。你有一颗凡人的心脏。要是它能说话，一定会比你说的要中听一些。”
十的心跳的越发快了。
飒飒于是叹气。
“它说它怕我。”
“你的兄长和你的……”
“我阿爹么？”飒飒将自己团成一团尽可能的缩在佛子怀里。“我将他做成了人熊，你喜欢的话我明天带你去看。”
他说着话，像是有些困了，断断续续又讲，前些时日他剥了阿爹的皮给他换了一张人熊的皮，因为他觉得比起做人，他的阿爹倒是更适合做一只熊。可王庭里的御医实在太差，阿爹自从换皮之后一直病蔫蔫的，一点往日的活泼都没有了。
传闻与现实实在差距太大。
飒比传闻中还要疯上许多。
他给他勅萝花汁是怕十会伤害自己。因为他之前喜欢过的很多玩伴，如飒所说，“我叫他剪枝花给我，他只剪断了自己的喉咙。”他轻声跟十抱怨，“实在是太无礼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