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晴】生日快乐(2)

「要事」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刻晴投来的视线也冰冷凌厉，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灭甘雨的热情。甘雨低声告退，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刻晴的办公室，甚至忘记替刻晴关上房门。
下一项工作本是返回月海亭对「七星」今日的工作内容进行汇总分类，并等待其他秘书带回他们的意见。但混沌的头脑无法下达任何指令，仅凭着本能驱动脚步，竟来到凝光大人的办公室门外。另有三位秘书在门外闲聊，是凝光大人手下的百闻百晓百识三人，自群玉阁不复存在后玉京台就暂时成为她们新的工作场所。甘雨与她们有过几面之缘，也曾受恩于她们，为避免无用的社交寒暄，甘雨仓皇藏进走廊拐角的阴影中。
她们的闲言碎语清晰地传进仙兽敏锐的耳中：
“刻晴大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工作上要求严格不说，昨天我奉凝光大人之命给她带去从枫丹来的舶来品，她看都不看一眼就让我从哪拿来就带回哪去，害得我在凝光大人面前丢了颜面。”

“是啊是啊，前几天我还听其他秘书说有一个上个月刚来月海亭的小姑娘，特别崇敬刻晴大人的英姿，于是每天下班后都等在刻晴大人的门外想和她说上几句话，一连等了十来天都没等到刻晴大人开口说一句话。这么比起来，凝光大人和甘雨大人简直就是活菩萨！”
“你俩小点儿声，要是让凝光大人听到我们又在说刻晴大人的坏话，又要挨训了。”
“可是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呀……”
不，绝对不是那样的，一切肯定都是有原因的。刻晴大人她，只是没有人触碰到她内心的柔软而已——
甘雨一面无声地拼命摇头替刻晴辩解，一面回想起刻晴刚刚的眼神。那对眼眸中栖息着一头日暮西山的野兽，野兽艳羡林中其他动物的亲密无间，被靠近时却又畏惧被伤害而虚张声势。
自己也曾是那头野兽吧，一面向往尘世一面却又以「仙兽」的标签自居，将自己与世界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