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课】借过/Northward(2)

“你以后会结婚的”，只不过不是和我，语气轻飘飘散到空中去，“你以后可能也会”，林柯道，只是我们不能一起，他分明知道他给不了他一切光明正大的，心里还永远存着一段年华，离帆抬头看他，“我不会的”，他说，阳光照着他半边身子，他整个人应是熠熠生辉，却有一种泫然欲泣的破脆感，他是彩绘玻璃上最夺目的正红色，他用那双眼看他，“我不会的”，他重复，风吹起不止一串哀怜的旧春叶
林柯当真觉得自己被夏仁传染了，脑子一抽忘了离帆是喝不了酒的，从前就说苦，总把清明时要喝的那些全部推给他，现在可好，被一堆小姐太太拉着灌酒，柯总怀疑他不是要晕过去就是快吐了，他腹诽道：你们就不能换个人吗，比如新娘子，然后抬手把就手里的酒敬给了仁，这菜“四冷四热”还没上全，更别说还有开饭前当信号的甜菜了，那边离帆是醉了闹着要上台唱戏，林柯转头想问夏仁为什么挑有戏台的场子，发现仁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他说：“你要走就快走”，林柯当机立断地起身，“谢谢你了，下回请你吃糖醋鱼”，他去拉离帆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怪他有了这么漂亮的未婚妻不说，难得带着来见一次又这么早就回去，林柯说：“哦”，十分词不达意，惹得周围人不明所以，或许下次会吧，他想

到了林府，离帆径直走到柜子前面拿了瓶红酒，挑了瓶最贵的糟蹋，他开了瓶塞直接往嘴里灌，林柯上去夺那个瓶子，离帆安安静静的，像方才在路上那样不开口，只是看着前方，仿佛离了戏台就失了魂，柯当然不是想阻止他唱戏，只是那时候他不该唱的，唱醉了的人力气大得很偏又拿不稳，“当啷”一声玻璃瓶子就落了地，碎成不规则的一片一片，红葡萄酒溅到白衬衫上，洒在木地板上，蕾自然是听见了忙出来准备收拾，看见自家少爷把他发小按在橱柜上，左手扣着他的腕，右手抵着他的肩，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舞来了，她这下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甚至想借一下二小姐的钢琴，好给他们弹个伴奏，离帆转了转腕，他喊：“林柯，岁岁平安”，用的女声，发带早已散在酒瓶旁边，染上又一层更深的红色，他19岁，还像雌雄莫辨的样子，林柯头一次让蕾带他去了客房，再吩咐了句“给他煮碗醒酒汤”，自己拾掉了一地碎玻璃，擦干了那些酒渍，离帆的眼睛比葡萄还要红，可他不会是他的加州玫瑰，他该戒了，他掏出刚才从离帆口袋里摸出来的烟，点了一支，没抽，像燃香那样放着，过了半根烟，他插掉，离帆在楼上吵“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喝”，蕾劝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