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3)

如果ta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四肢消失了又要如何存在呢？在前三封信里她提到以前吃一种叫“药丸”的东西，依靠这药维系人的外形，如果停药，怎么不是变回原形却是消失？
我注意看学校的新闻，听各种小道消息，始终没得到任何有关“学生失踪”的只言片语。
这时，我生出一种冲动，想要给ta回信。可没有姓名，根本没办法。过了会儿，一道开天辟地的闪电在大脑劈下，收件人地址闪现脑海。
我决定请假去一趟广东。2021.3.18
04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收到了ta的第六封信。
信是一张A4纸，上面的字是打印机的产物。
见信好。
这是我口述的信，希望在这封信发出之前我的舌头还在。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我的头了，大概脑袋比较高级，我的脑袋成了很多人的脑袋，它们之间没有直接联系，但都默契地发出一样的信号。这种信号简单干脆，不耗费太多的能量，简直像节电模式一样，只是寿命并没有得到延长，反而变得越来越脆弱。
它们接收的信息也是差不多的，有些不一样也不过是新瓶装旧酒。它们很容易受刺激，也很容易平静。

真奇怪，我居然能这么平静地说这些，可能我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了。没有人的形状不是人，所以没有形状的我在人的眼里已经不算是人了。我很高兴，能以这样的方式向你道歉。
余下的药丸都随信寄予你，在我心里，你值得拥有更多的时间。
读完信，我往信封内探看，伸手探摸，什么也没有。我拿出手机准备写日记，这是我的习惯，每天记日记，如果那一天没有记，或者对所记内容毫无印象，那就是有问题了。不过偶尔也有忘记的情况。
现在我发现，上一篇日记是18号写，记的是来信情况，上上次是3月8号，主要内容也是思考来信背后的可能。
日记间隔的时间恰好是来信的间隔时间。
我好像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2021.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