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危机】服部×秀夫：兔子与生日歌-上-(3)

被刺伤，被毒打，被囚禁固然痛苦，但更痛苦的是，他一边夜不能寐地担心妻儿的安危，一边不得不面对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的谴责。最痛苦的是，为了保住儿子李天，他不得不欺骗这个孩子，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他不是害怕审判，而是害怕被这群囚禁自己的极端人士审判。这些人毫无人性，他们如果知道了真相，才不会因为李天仅仅是个贡献了歌声的孩子，就饶他一命。
李秀夫打定主意，低头说：“对不起...害死了你父亲，又害你被打。你让他们杀了我吧。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那伤痕当然是假的，服部见李秀夫态度有些软化，便坐下来，乘胜追击，埋头抽泣道：“把爸爸还给我...爸爸，爸爸，我胳膊流血了...”
李秀夫想起李天可爱的小脸蛋，一时间有些恍惚，伸出带着锁链的手，隔空摸了摸服部的头，低声喃喃道：“所有的血，都是人造色素。”
服部一个激灵。这句话，火灾当天，那个女主唱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对自己说过。
原来如此。传闻女主唱其实早就跟鼓手秘密结婚了。现在看来，那个孩子八成就是你们的儿子。
服部依旧埋着头，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李秀夫，原来他们就是你的软肋。等我找到他们，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服部没想到，这一找就找了七年。他都已经是大学生了，课余在侨日新闻打工。
“李秀夫，今天感觉怎么样。”服部把角落的椅子拉过来坐下，用对老朋友说话的语气说道，“我进报社打工了，这里有一篇是我写的哦。念给你听。”
这五年来，服部用自己孩子的身份，断断续续从李秀夫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再加上他天资聪明，梅雪燕和李天的下落，先行者乐队的前身，成立的初衷，等等都被他摸清楚了。
——包括乐队领导者黑木弘所鼓吹的“意识论”。
什么狗屁“意识”！无稽之谈！在这个岛国，一向不缺这类牛鬼蛇神，宗教迷信。正如奥姆真理教的那帮混蛋总有一天要上死刑台，等待你们先行者乐队的，也将是万劫不复的火海！
报纸念完，李秀夫一动不动。
服部挑了挑眉，起身道：“我今天心情太好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我买给你。”
当年的小男孩，一点点长成了一个高大的青年，虽然他们维持着一种类似忘年之交的畸形关系，但李秀夫已经暗暗对服部产生了警戒心。不过确实，今天的服部，大概是这一年来心情最好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李秀夫试探道：“那...你能不能...想办法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