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修仙（章一）(4)

见掌门已到学舍阶下，弟子们都收了笑闹之声，各自坐正。柳岸梦游似的走到最上方的讲席坐下，聂三千则往学舍最后一排走去。
“三千，过来。”柳岸突然喊住聂三千。
聂三千闻言回身往讲席走去，似乎知道柳岸要做什么。只见柳岸捏诀往聂三千身上送了一道术法，沾满尘土的浅碧弟子袍顿时焕然一新。
“今日讲坎字诀的运用。”柳岸一边随意挥手让聂三千坐回去，一边慢吞吞地说道：“方才这道净衣诀，便是坎字诀的一种用法。”微哑的声音在学舍间缓缓荡开，说到最后声音愈低，几乎要听不清咬字，很是催眠。
弟子们倒像是习惯了掌门永远睡不醒的模样，只是将目光都聚在聂三千身上。聂三千配合着一路慢慢走向最后一排自己的坐席，确保众位师兄师姐都能看清施加在弟子袍上的术法痕迹。少年少女们没静下一会儿又闹腾起来，或站或坐，蜂拥到过道边对聂三千上下其手。
“三千千等一等，青禄挡住以以了。”看上去只有五六岁上下的小童攀着他邻座挺拔高大的少年的腿，似乎要爬到名叫青禄的少年身上。

“啧，就你麻烦。”被称作青禄的高大少年低头看了一眼抓着他衣摆的以以，直接抓起奶团子似的越以以扛上肩头：“这总看得清了吧？”
“唔，视野不错。”越以以两手环胸，颌首称赞。
“小师弟，得罪啦，让我摸摸外袍。”
聂三千好脾气地笑着任人摆布，对少年少女们的要求一一响应，短短一段路走了足有半柱香功夫。
终于坐到自己坐席上，聂三千不忘邻座还有个双目皆眇，不便扎堆的小师兄，主动递出大袖：“小师兄，你也摸摸看。”
顾明闻声冲聂三千温软笑笑，说：“谢谢师弟。”视线微妙地有些错位，凝在了虚处。顾明伸手从善如流地摸索着被施过术法的一截广袖，细细体会术法余韵。
聂三千听着顾明的话，眨了眨眼，面带微笑，耐心等着小师兄“观察”完毕。
顾明摸过聂三千的衣袍后，柳岸才继续往下讲课。
没讲两句，就听到学舍外传来当值巡逻弟子的声音：“掌门，不好了，天府星君和厨房王师傅吵起来了！”
学舍内众人：？？？
“沟通问题呀……”柳岸梦呓似的喃喃一声，接着说：“去吧，三千。”不看也知道，听见“天府”二字之后，他便宜徒弟的心思早就不在学舍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