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曹】Vale Of Tears(5)

【We'll teach you how to run and hide，
我们将教会你如何奔跑与躲藏，
We'll teach you how to run and hide，
我们将教会你如何奔跑与躲藏，
Don't worry love，
请不要担心，亲爱的，
It's just a vale of tears，
一切只是尘世的映像，】
后来他有恃无恐，一刀两断，如狂风般猎猎作响。袁绍派兵后他举起利剑指向他的脖颈，可王子还是云淡风轻地俯视着他，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他甚至微笑起来你没头没脑地说些什么啊，那些只是挑夫而已。
你觉得我会一直这么无动于衷吗？要不要真的较量一下？我不是从前的我了，他咬牙切齿。
袁绍似乎又被他逗笑了，一番驳斥后他已战战兢兢。不管是你统率的皇室，还是你掌握的权力，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允许你才得到的。一旦我下定决心，它们就会像冰一样消失在太阳之下，你不会忘了…那只是海市蜃楼吧？

曹操想起那段对话时仍会如芒在背，只是他不会知道云淡风轻下的人掩饰着什么。他承受的痛苦太多又永远学不会纾解，只能用一种痛苦掩盖另一种痛苦，一层层伤疤糅合交叠成一个支离破碎的人影，他轻描淡写地覆上幕布，人前光鲜亮丽游刃有余地投入戏剧，夜深人静时默默吞咽着灰败与苦涩。他用冰雪侵蚀五脏六腑的痛苦掩盖卑贱生母带来的痛苦，用永远戴着面具的痛苦掩盖恒久不变的孤独。镜中倒映出憔悴的面容，他攥紧拳头用力撑着水池，虚弱到几乎站不住。自己咳出的血与手上沾染过的血混杂一处，这种时候还是孑然一身，他一阵恍惚，全凭意志才没有倒下。
他不会遗憾后悔，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但是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不断付出呢？他张了张嘴，呼出的热气模糊了镜面，血迹蜿蜒而下，拼凑不出一个像样的答案。
或许他至死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或许他早已忘却这个深受疾病折磨的夜晚。这已经不再重要。只有一点毋庸置疑，他们都是怪物，这是惺惺相惜后刀剑相向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虚假的天造地设，同样虚假的天长地久，像是三流小说，又好像囊括了他们共同书写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