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曹】At one time

“They've good friends at one time.”
曹操能坦然某人时两人已是久远过去时，几十年翻来覆去也就凝成志大智小色厉胆薄那几句。往日他谈到他时都要微笑或是蹙眉，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极端里显不出中庸的气派。如今发小一家都成冢中枯骨，浮浮沉沉的中年人大谈过去时脸上再无波澜，在恰当的时候颔首，好笑的地方歪一下嘴，眼里放出些许光彩，也不知是否只是反光眼镜，比起当事人更像说书人般漫不经心。荆棘丛的故事说得他自己都生厌，火红的嫁衣在记忆中褪成空蒙薄雾，还不如某人衣服上的裂口烙得深沉。年少轻狂时候他总爱挑衅他，后颈上的红痕和衣服上的灰尘全是他的杰作；袁绍也不生气，只是眯一下眼，很无所谓地笑笑，金色瞳孔里映出自己气急败坏的光景。
曹操厌恶他放不下的风度与夺目的魅力，背景里的污点都成了作秀的捷径。当然他最厌恶的还是他高挑的身材，轻描淡写地就生得如竹笋拔节般笔挺，不像他费尽心思也只堪堪够到发小宽阔的肩。那时清爽到青涩的面孔尚未被权谋倾轧污染，他托着下巴叼着薯片打量发小认真记笔记的侧脸，思忖着怎样才能把人作弄到失态。老师冷不丁喊他起来算一道复杂求导，他脸色扭曲，袁绍则不动声色递过来一张纸，字迹清秀过程详细，他照着念了一遍，老师挥手让他坐下，他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有气无力地瞥了发小一眼，恶作剧的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上午第四课下课后袁绍站在教室外等他，隔着玻璃对他微笑；阳光洒在肩头，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下来几绺。曹操被这张脸蛊得脸色微红，shake it，怎么会有人穿着校服还周身闪光。他草草收拾了一下，走出去和人一起吃豚骨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