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曹】Vale Of Tears(4)

【Starry eyes，
满眼繁星，
Flashlights and shadows so wonderful，
手电筒投射的影子如此美妙，
Don't you agree?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
In the childhood years，
在童年时光里，
Fireworks and sunlight so beautiful，
烟花与阳光如此耀眼，
How can this be?
难以置信的吧？】
他想起他们才二十出头的年岁，他随意地刷着新闻，看到了终于结束了六年丧期的他，流着泪披散着长发，看上去人畜无害，像只乖顺的兔子。然而那双眼睛骗不了人，分明是捕猎者的眼神，深沉的金色里翻涌着汹涌的波澜，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可怖光彩。
之后袁绍走到哪里，红毯就铺到哪里，尖叫就跟到哪里。听着王子的迷妹们（可能也有迷弟）排山倒海的尖叫时，他第一万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快步往前走，想摆脱这折磨耳朵的酷刑。袁绍也迈开一双长腿跟上去，喊声吵得曹操头疼欲裂，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削减一丝一毫。曹操不动声色又认命地叹了口气，一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边在心里骂街。

曹操讨厌伪饰，在哪个方面都是一样的。他听惯了别人的谩骂，也习惯了踏着尸体大步向前。被人敬爱很好，但是被人憎恨也无所谓，甚至更好。敬爱不是真心的，而憎恨往往是由衷的。别人议论他是宦官之后时他总是凶狠地瞪过去，但是袁绍不一样，即使有人大喊他是名门庶子卑贱家奴，他从来都不恼怒，仍然带着完美的笑容。有的诋毁刺耳到曹操都听不下去，想帮人出头，他总是摇摇头拒绝他的好意，无论何时都要有风度。
风度有那么重要吗？他眉头紧皱，抛开这种病态的束缚，不是会活得更自在吗，混蛋？
百姓的期待…哈。你满足了他们的期待和幻想，谁会考虑你的感受？他想想还是把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咽了下去。
这里没有聚光灯。他忍不住提醒他。点到为止就差不多了，你都不会累吗？阿瞒。有人群的地方就是舞台。
不就是作秀吗。他没好气地说。
Nope！人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就算认真想一想就会发现不合理，但只要那人看起来善良又高贵，他们就会爱戴他。
那时他感慨万千，袁绍是那样擅长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精致的皮囊是与生俱来的，操纵人心的本身是后天练就的，就连偏宜爹妈和原本低贱的身份也是博得同情与崇敬的工具。可无人知晓六年风雪已为结局埋下伏笔，豁出生命的表演竟不是他惯常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