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蘑菇》书摘 一十四洲(10)

“你是个蘑菇，”陆沨道，“不能乱吃东西。”
安折看向藤蔓，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正常的藤蔓了，可他还是很难受，只有靠近陆沨才能缓解，像藤蔓的白花非要等待蝴蝶那样。
他蹙眉，看回陆沨。
陆沨也低头看他。
——然后他就被抱起来。
“这次记住了吗？”
整个世界只剩呼啸的风声，他们坠落向不可知的命运，但没什么好怕的。“你当了一次英雄，”唐岚说，“我也来当一次。”
远方，群山绵延。朝阳喷薄而出。
新的一天从被小蘑菇批评开始——
陆沨低头看怀里的蘑菇。
声音是软的，娇气，嘀嘀咕咕小声抱怨。
安折说完了。
但陆沨还想听他这样说几句。
他闷闷开口：“你好凶。”
陆沨问，“有吗？”
安折说：“有。”
“没有。”陆沨把他扳过来，道，
“我已经很注意了。”

安折：“？”
安折说：“不要。”
陆沨：“听不见。”
安折旧事重提：
“那我每次哭的时候，你也看不见吗？”
“又不是在打你，”这人说，“哭没用。”
——新的一天从腹诽上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