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随谈 四】风浸黄花夜(星尘个人向)(3)

空白只是暂时的。我清楚。
身体似乎是变得轻盈，本能一般地伸展，扭动，伤痛消失，我可以自由地游荡。身旁是没有廓际的天，或是没有边岸的海。伸手触到不是轻盈的云，亦不是浮浮沉沉跃动的浪花。有什么东西在前，我便追赶上去。
不知道何为方向。四下空洞无物，只有一点东西撩拨我的知觉，还是慢慢地飘过去，看不见实体，却感受到光线。好像明珠，闪亮着，却失了聚焦的光点。
感觉中的浪潮是一点点累积而来，每次只是细小的浪花，却挑起一点一点的火焰。似有什么在寒冷的世界里灼烧着我，却没有烧尽任何东西。往深了一点，有了图像，却是模糊一片，带着水润的光泽，漂浮在空中似乎不住地颤抖着。一切扭曲了，逐渐沉沉地下坠感将我拉扯，似要跌入，黑暗无尽。
但是却有什么东西惊动着我的感觉，眼前水浪和红艳的交织散去，同时那黑暗也散去，却是看到一片金黄，是院墙边上生长的黄花。脑海中的图像开始成型，我还是无牵挂地漂浮着意识里的虚空，却在俯瞰里寻到了黄色的花瓣。

那花瓣挺好看，我凑近了细看，感受到花瓣里热烈流动的东西。有什么涌过了胸口，一股暖流。
一阵风过，花瓣却吹拂到我的身边，聚集了淡雅的颜色，拖举着我。我似乎被送向虚空的尽头，那花瓣却一点点地化作黑白，失却光泽。
花瓣的群体里出了乱子，风好像浸透了那些枯槁的 ，那些无力的成员。却有一些花瓣浮起来，得了颜色，向我聚拢，又有一些有颜色的，朝着与我一样的方向飞行，亦或是朝着与我一样的尽头坠落。
最终是黑白色调的花群脱离开我，瞬间破碎，散乱似灰。那些彩色的只有一些选择向我靠拢，更多的是忽略掉我争先冲到前面。我是最后结束这旅程的旅客，看见并不存在的大门为我闭合，那些残留的花好像被风浸透，或是被雨刷过，有了暗淡的色泽，但仍羁押在那片虚空。
秋风再一次刺入骨缝， 浸入心间。我打一个激灵，好像看见隐隐约约是我家庭院，里面有被雨打湿的一层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