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随谈 四】风浸黄花夜(星尘个人向)(2)

“她可安在?这苦痛安来?”
于是只能看着这黄花，试图问询。
是夜的初始，遥遥地想着日里的人们沉沉睡去，受苦的人们会做个好梦。我试着踏出一步两步，依然是叫嚣的伤痛。劳累过度的身体，寒风侵袭之中生了不少毛病。我无奈叹气，坐在庭院里的椅上，看着院里的菊，盆里的花茶。我想起菊花的各种故事，和那金花茶的美丽外形，却站不起来。
我伸手拿过身边的茶杯，饮一口茶，再看得远了，门口的野道旁还隐约看到见春草、葱兰，和一小簇的矢车菊。都是野草，却长势很好，几种颜色的小花在路灯的光照里看得真切，源源不断地传递出生命的色彩。
要像这小花一样便也好些，可惜我早成为了园地里的残菊。
小时候，家乡的山坡上长着几十种叫不上名的花，又有长得茂盛的蒿子、车轮草，那时候每天都有快乐，在草地上奔跑，戴着野花唱歌，我享受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后来便来到了学校，花花草草也不少，四季都有，不怕寂寞和无聊。那时的福利便是楼后的几棵桂树，也同样是秋天，那桂花的香味我至今都陶醉其中。

可能是与花花草草有点缘分，这苦楚的夜里，我至少还有黄花作伴。
家里只有自己，独守空房的情景，倒令我想起了闺怨与孤孀。却也怪不得谁，或许从前的好运用尽，上天便要在这剩下的时日里将我惩戒。
朋友们渐渐疏远，因为我放弃了当时的前程，远离了那座城市。我的心起先是畅快，后来是失落，如今却被寂寞填满。这家里早无温馨，所爱之人已走了几年。
可能这便是人们说的世间浮沉，命运多舛。我本来应该是员工尊敬的星尘主管，现在只像个落魄的暮年之人。
我还不老啊，不过是中年之身。
服下药，眼神朦胧，我急于把自己投身梦境，深陷这寒风里的秋夜。刺骨的风可以肆意穿过，凛冽的寒露可挂于发梢。我害怕生病，却不怕感冒，正如我爱热闹，却厌恶城市的街道。院里面已陷入漆黑，看不见方才惹人喜爱的黄花，那菊，还是金花茶什么的。我合上眼，伴着寒风，让大脑陷入空白。不知是什么感觉，但每个孤独的夜里，还能怎样去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