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剧/AU】有故事的人（7－10）(4)

——这样，席振远从此就能解脱了么？
丁铁干突然站起来，他把席振远一绺散开的湿头发抚到耳后，转身走向涧边，再次跳下水。
席振远慌忙奔过来，叫道：
“丁兄！”
丁铁干潜到水下，睁开双眼，在水底搜寻，他幼时是跟随夜帝在海岛上学艺的，水性极好，这区区溪涧自然不在话下。石块，树根，朽木，水草……他的手灵巧的拨开障碍，继续摸索，终于看见在方才他们落水的不远处，那把剑被一团水草缠着，没有被继续冲向下游去。他游到旁边，伸手握住剑柄，运力一绞，水草片片飘散，他带着剑浮出水面，守在岸边的席振远立刻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丁铁干借力一跃上岸。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把剑交到席振远手上，道：
“带着它吧。”
席振远一震，抬起眼睛望着他，道：
“我……”
丁铁干道：
“过去的事，就由它过去，但你的人生里，不是只有樊瑛一个人。”
“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侠客，你的剑还可以保护这世上的很多人。难道这二十年里，失去了樊瑛，你就没有帮助过别人？你不就保护了青儿吗？”

席振远握着手里的剑，低声道：
“你说得对。”
丁铁干道：
“你不必再为过去的遗憾而责备自己……这是你对我说的，不是么？”
他不忍再看见席振远因为往事而痛苦，这似乎比他自己的痛苦更加难受。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再次抱住了面前的人。
“……其实，我也想保护你的。”
席振远眼眶一热，热流一直渗进心底。
8.
他们找了一处干燥的空地，生起篝火来烘干衣服，又打了几只麻雀，一只野兔，洗剥干净，架在火上来烤，席振远从包袱里取出装盐的小瓶，将盐细细洒在上面。丁铁干心想，席振远这些年来，除了穿街过镇，一定也度过了不少在野外风餐露宿的日子，才会随身带着这些备用的东西。他所经历的，又该有多少不为外人道的崎岖辛苦。
但他的责任也罢，誓言也罢，于今已尽了！席振远应该回到他自己的生活中去，或许回到故乡，或许重归师门，做一个受人尊敬的侠客，不再流浪，过着安稳的生活，或许，娶妻生子，共享天伦……
——这是你内心真正的愿望吗？他暗暗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