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熊）盒子「2.姗姗来迟的所谓念想」(4)

我无言以对。
陈咯咯地笑我，手臂在腰部和胸口还有肩部犹豫了半天，最终我没等她做好抱住哪里的决定，拧死油门让车像迫击炮一样飞了出去，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撞在头盔上，我听见她夹杂着各种龙门粗口的哀嚎，说CNM星熊流鼻血了流鼻血了！于是也咯咯地笑。
我一路上听她骂我，偶尔听得真切，偶尔听得又不真切。风声实在太大，且她戴着头盔。于是我只笑容满面的一路飞驰，而路边行人看见我们却都露出古怪和恐惧夹杂的神色。我扭头一看，发现头盔的内部镜面猩红一片，而老陈一副要挖出我眼睛的表情。我想起她平日里对我种族的调侃，不由觉得这时候的她比我更加像恶鬼。
而后为了防止这幅模样吓死谁，我又加快了些速度，于是头发就如海底的章鱼似得，全数向后游离，发丝像触手一样拍打在光滑的盔面上，发出啪嚓啪嚓的清响，遮得全面。这样的时光持续十五分钟，我们就终于拐进大排档店铺旁的小巷子里，长吐一口气后下了车。老陈疼的满眼是泪，于是把血擦到我新买不久的皮裤上，我又心疼（指裤子）又好笑。干脆又把车座下的矿泉水拧开倒在她手心，让她洗了大概五分钟的脸，见她只是从刚才话中带刺的麻烦态度变成略显苍白的虚弱模样。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们去吃饭罢。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她不想和狗一起吃。

我说，狗本来想请客的。
她大喊一声物以类聚狗以群分我也事狗汪汪汪让我吃！
我疑心她语速太快会不会被呛死，同时又觉得她自己要丢脸还得让我一起丢，就这点也不该请她。但事已至此，算了。
我们互相拎着对方的衣领进了店里，一起找了最靠近空调的位置。一起在服务员哭笑不得的眼神中坐在椅子上。她满脸不爽的点了我最喜欢的蚝酪，我阴阳怪气的要了她最喜欢的羊肉串，不过这次她喝啤酒，我依然喝同昨晚相差不远的水果茶。饮料上的很快，食物还要再等。而啤酒喝几口她就冲我举起来，要和我碰杯。
“菜都没上，不用吧。”我说。
“图个气氛。”她举着玻璃杯的手没有收回，反而一直举着。
“你都喝完了。”我瞧瞧只是悬挂着冰凉水珠的玻璃杯，替她把手按了下来。“这店不够气氛吗，你还得做点什么补上去。”
老陈闷着脸，原本漂亮的瓜子脸突然拉长了不少。只在这时，我才发现她原来也会有这么失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