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歌 序 朦胧时代(6)

他放弃了回去，不单是没有肉体，就算回去了也无所依托，那个时候文艺复兴已经结束了，他的一切早已如尘土般散去。就算能重新成人，也只是带了无人知晓的传说，带不回来任何实物，他不会成为哥伦布，只会被当做异教徒和疯子烤死在十字架上。
反观这里，不仅灵魂永生不灭，还能体验各种人的生活，像神一样引导部落人，他可以做的远不止于此。于是他彻底放弃了回到那个世界，但他冥想的时间更多了，他呕心沥血花费数十载，将那个世界的知识不断记到这个世界，用磨尖的树条蘸着花浆，写在红色的布条上，并告知祭司将这些布条永存下来，腐烂了就写在新的上面，把最重要的刻在石碑上。
祭司按他的意志照做了，因为那个时候，拥有高智血统的人，已经和神明没有差别，祭司们甚至觉得，这就是血神的意志。血神是心甘情愿死去的，并将智慧传授于最像她的人类，而那些使徒只是没得到血神的宠爱，失心疯掉的恶魔，也可能是血神的另一面，鞭挞着人们，让他们不要生得太多，挤掉其他生灵的位置。一旦人多了，血神就会让巨魔，瘟疫，自然灾害去消减人口...一切对人有害的东西，都被称作使徒。祭司坚信，这是一个完美的平衡，也是血神希望看到的。

但是伊蒙并不这么想。
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知识量，为了防止忘记，他甚至会收一些门徒，教给他们不同的知识，并进行讨论，反思。最终他秘密得出几大结论与猜想：
其一，无法证明有无实体的神，客观存在的是自然，不同的神只是不同的解释方式。
其二，不同信仰与不同的民族，语言造成的隔阂与误解，是难以消除的。战争则是一把双刃剑，可以带来进步与和平，也可以造成倒退与毁灭。而进步往往不属于参战者，而是旁观者。统一的民族与信仰，可以避免大部分的战争。
其三，血教的学说并不严谨，血神和红池并不客观存在。
其四，那个吉普赛人的小玩具，以及封印他的原晶，是一切的起源。自己可能不是第一个到访者，还可能有其他人来到了这个世界，并通过偶然的接触，在这个世界拥有了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