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歌 序 朦胧时代(5)

但那些饮血却愈加渴血，看不到狩猎尽头，早已失去心智的使徒，只是向往着血神罢了，哪怕是模样有些相像的人。
使徒永无休止地追猎着人类，人们被迫结伴，成族，一路南迁，不断合并小的部族，穿过格斯河畔，直到克洛斯荒原的尽头，被称作“狼部落”的他们，是克洛斯人的先祖。而在南迁的过程中，一场偶然的接触，彻底改变了狼部落，乃至整个奥尔德斯的命运。
约1500年前，一个名叫杜萨的猎人偶然接触到了“原晶”，里面封印着“先驱者”伊蒙的灵魂。原来伊蒙接触了那个神奇的小球后，他的灵魂便降临到这个世界，并被封印在一颗房子般大小的晶球中。通过这次接触伊蒙的灵魂从原晶中分离，成功附身于猎人的身上。他无法控制附身者，只能试图与他交流。
伊蒙很快学会了狼部落的语言，并和附身者达成一致，附身者保护他的秘密，而他则将点燃智慧火把的资格给予附身者。于是在部落迁徙的过程中，总会有一个谈吐非凡，智力过人的家伙，以从未听闻的方式来解释这个世界，甚至会挑战到血教的权威。杜萨被视为异端处死了...但很快又会出现新的，老人，少年，少女，男人，女人，孩童，猎人，战士，甚至酋长，祭司...血教的迫害止步于他们的主教开始 “胡言乱语”，后人们将这些奇人称作智者。血教将这种现象称为高智血统，是在所有人民中随机传承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宗族概念，血教始终相信，所有人都源自同一地方，被称为红池的存在。而高智血统的随机性，更加确立了血统并非个人所有。

但是孩子的相貌仍然随父母就说明了，血缘关系还是存在的，并非一个广泛的概念。这使得基本的家庭关系仍然存在，只是高智血统是超出这种血缘的传递限制。于是血教提出了类似灵魂的存在，将肉体与精神意志剥离开来。但精神是否是不灭的，死后去了红池是否还保有意识，如果记忆全失是否还能称为自己，这一切都是无法详尽解释的。毕竟没人亲眼看到过死后的世界，死亡仍然是未知的，最高解释权在血教手里，人们仍然活在愚昧之中。
就连伊蒙长时间活在这里，都逐渐忘记了意大利，忘记了佛罗伦萨，忘记了黑死病，和那个相对这里来说先进的社会。他有想过回去，每当夜深人静，他便能梦到那个世界，在梦里他是游魂般的存在，可以去到任何一个地方，伦敦，巴黎，北京，大阪，甚至未被开发的美洲...后来他意识到这不是梦，灵魂是不会睡着的，是不会有梦的，那些是另一个世界的投影，他的意志可以自由穿梭于两个世界。但在自己的故乡，他却无法附身于人，只能如游魂一般，是孤独的观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