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帝国(4)

丹/麦摇晃香槟瓶子，同时惊讶于自己居然会为这种能和周边诸国一同开庆祝会的和平感到欣慰。不过他的思绪很快被打断，打好又一个氢气球的挪/威示意他稍微挪开一点，好将气球放飞到天花板上，拼成需要的图案。
“丹先生，”系着围裙的芬/兰从厨房端着土豆汤出来，“有空的话来帮我尝尝味道吧~”
“可以喔芬，等一会儿马上——”
※
丹/麦其实一直很有魅力。
陷坐在沙发中的瑞/典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丹/麦忙碌的身影……和仿佛甘之如饴的快活笑容。
第一次见面，他们还是两个初生国度的小男孩的时候，丹/麦就是这样冲他笑的，即使挟着雪粒的冷风就那么在他们耳畔呼呼刮着。
——你也住在这附近吗？
——嗯。
——以后好好相处吧！
在深冬中几乎融化寒冷的笑容，毫无芥蒂伸过来的手，跟波罗的海一个颜色的眼睛通透清澈。
瑞/典握住了那只手——它有着惊人的温暖。而这一年惯常被冰封的八个月里，因为丹/麦的出现，他第一次觉得冬天也不是那么漫长与难捱。
“老大？”

那时候大家都没有像样的房子，丹/麦草草地住在木屋里，瑞/典跟着他回家，然后看到同样住在小屋里的像玩偶般漂亮的挪/威——蓝紫色的温柔眼睛，柔软的灰色头发，被包裹在一条旧大衣里的瘦小身体。
“诺威！”壁炉在顾自燃烧着木材，丹/麦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寒风与雪片，拉过瑞/典的胳膊，“是我新发现的孩子哟！他叫瑞/典。”
——为什么要相遇呢？只有两个人也无所谓，为什么要三个人相遇呢？
这是后来瑞/典无数次问自己的。
他谈不上多喜欢挪/威，虽然那确实是个漂亮孩子……不如说正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不起来。相对地，他也能感觉到挪/威对他毫无来由的微小敌意。买东西都是先到先得，更何况是人呢。
——不过显然，有人并不愿意自己被当作物品看待。
在签订《基尔条约》之前，丹/麦一直都算得上飞扬跋扈。无论是统一斯/堪/的/纳/维/亚的野心，还是强留挪/威与瑞/典为自己附属国的念头，都始终在他心里沸腾。瑞/典深知这一点，丹/麦一次次的施压和不择手段的强迫就范令他失望与厌烦，更让他愤懑的是挪/威软弱妥协的态度和几不可闻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