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三章 《江面天际 终会相交》(2)

“你曾经说过，江面天际，永不相融。”
毕竟是自己说过的话，就算自己再糊涂，再健忘，也不可能一点点印象也没有，他看着乐正绫，没想到她真的记在了心里。
“你还记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乐正绫趴在了栏杆上，感受着有些凉意的江风抚过自己的脸庞，那能让她保持清醒，能让她从药物的余力下稍稍解脱。
龙牙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乐正绫的话该怎么往下接。
“看起来是你不记得了。”她转回身来，看着龙牙。
“不，我记得，只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就好。”
“什么就好？”龙牙摸不着头脑。
乐正绫从栏杆旁走到了龙牙身边，抬头看着他，然后轻轻拉起了他的手，又走回了原本站着的地方。
他顺着乐正绫目光的方向看去，看向地平线上夕阳最后的挣扎。
“我是说，那就好。假如只有我一个人记得，那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我喜欢着龙牙，却必须要和龙牙保持着距离，就是因为龙牙曾说了那句鬼话。”
“那是……”
乐正绫用食指竖在了龙牙的唇边。
“你从没有进入过我的世界，或者说，从没有真正进入我的世界，因为你始终想要和我保持距离，就为了保证我对你的喜欢不再递增，但是，龙牙，喜欢这种东西并不是病毒，不是通过隔断就能让它自生自灭的垃圾，而是每个人如珍宝般的感情。”

她轻轻凑近了龙牙，学着墨清弦的样子扯住了龙牙的领带，然后轻轻垫脚，与龙牙凑得越来越近。
“江面天际，永不相融，你知道你说出的鬼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并不知道。”
她倒不是想责怪龙牙，这不是乐正绫的风格，她只是在自己能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将自己的心声说给龙牙听。
“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龙牙。”乐正绫扯着他的领带，和他凑得越来越近。
“我不会怪你，永远都不会，因为你是我生命当中最最重要的人，虽然我的脾气可能不好，但我永远不会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哪怕是一句责怪。”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有勇气对龙牙说这些话，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那全身的活力，说不完的话语，与表达的欲望，都在瞬间回到了她的身边。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乐正绫想。她想不清楚，大概是两个月之前吧。
她知道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只会存在一两个星期，因此，她也十分珍惜这段活跃的时光，将自己心情不好时想要去做，去说的东西，全部表现出来。
“谢谢你。”
“龙牙没有必要和我这么客气。”
乐正绫松开了龙牙的领带，然后又抱住了他的胳膊，拉他到一旁，然后看着江上渐渐起灯的货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