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小马(19)

圆舞曲用她的“魔法”浮着她的那把勒贝尔步枪。在跳出掩壕前，我曾经问过圆舞曲她手上那把步枪的来历，据她所说，是因为她将自己的那把恩菲尔德弄丢了，为了不至手无寸铁才随手捡的这把枪。
“啊！”
就在我走在前面留意周遭时，圆舞曲的叫声让我把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迅速卧倒，然后爬到离我最近的一个弹坑中，同时举枪警戒着周围。
“你怎么样了！”
生怕惊动周围可能存在的狙击手，我压低声音向圆舞曲询问着。
“我没事，只是后腿卡在铁丝网里了。”
我叹了口气，从泥泞的地上爬起来，看着满身的泥水，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好了，这样就行了。”
将随身带的剪线钳放进背包中，我检查了检查圆舞曲的伤势，看起来不算严重，不过锋利的铁丝还是划破她的后腿。
“能走吗？”
用水壶中的水清洗完伤口，我随口问了句。
“应该没有大碍。”
“那就行。”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水，继续着我们的行程。
从小马谷团D营的驻地到约克郡团之间是一条由我方控制的长达近一公里的无人区，尽管德国鬼子已经被从此地区清楚了出去，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又摸了回来，所以我们也都尽量避开这样的无人区。

正常来讲，一公里的路程不算太远，二十多分钟就能走到，但被战火蹂躏的战场可不是平坦的大路，起伏的弹坑不允许我们以极快的速度推进，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让我们小心翼翼。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我们连一半都没走到，泥泞的土地更是加大了行走的难度。
“你为什么来打仗。”
百无聊赖之间，我随口问道。
“因为我的朋友也在这里。”
“你的朋友？”
我简单的重复着。
“没错，暮光闪闪。”
“她是你的朋友？”
圆舞曲的话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没错，我们是同学，同时还是朋友，当听到她要来到这里打仗时，我就义无反顾的跟她来了，毕竟朋友就要互相支持嘛。”
我沉默不语，这世上来到这种地狱竟有如此简单的理由，没有什么荣誉，没有什么为国捐躯，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有一句为了朋友。我觉得我那些原来堂而皇之的誓言瞬间都变成虚伪的谎言。
“你为什么来参战呢？”
“我……”
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参加这场惨无人道的战争？为了国王？为了大英帝国？恐怕都不是，也许我就是为了所谓的虚无缥缈的荣誉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