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小马(16)

我在堑壕中摸索着，防止突然冒出的德军在睡梦里把我们送上天堂。我仔细的检查着每一具尸体，看看其中有没有还活着的。有时候在一堆尸体中能发现一两个活着的，但大多只剩了一口气。
我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伴随着最后一声枪响，我的双手不住的发抖，即便经历了如此血腥的一天后，在面对生命的消逝时，我的内心仍旧十分愧疚。拉开枪栓，将枪膛中的弹壳退了出来，黄铜的弹壳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都完成了，上尉。”
拖着疲惫的步伐，我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跳进了营指挥部。
“很好，爱德华。”
暮光闪闪的声音就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似的——见了鬼。
“战争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当我转身准备离开时，她的声音让我停了下来，不知道她在询问谁，我只能试探性的回答了一句，
“也许吧。”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战争，你们的战争，居然是这个模样。”
我很好奇，难道作为一名中级军官，为什么暮光闪闪连战争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
“您之前不知道吗？”
带着疑问，我的问题脱口而出。暮光闪闪默不作声，看起来她的面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