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2)
难以查数的铁楼如天上钉下的钢钉,吐着白气,死命盯着每一个底层的人。难以分辨的灰黑色的柏油路上,矗立着墨绿的道标,扭曲地指向每一个无法预知的尽头。暗色的日光映得黑云接踵的天如死水一般,咒骂着下方人类的未来。而与之呼应的唯有为年节疲于奔命的野兽发出的刺耳哀鸣。
街上的行人没有脸与五官,身着清一色黑色西服,手里提着难以言说的黑铅,竭力走到自家的洞穴,关死铁制的万吨的门。没有人发出声响,但轰鸣的声响未曾于我脑中停息。空中的白气稠得如泥,冰冷且死寂的味道传入脑中,激得我浑身酥麻。
酒棚早已被丢入泥泞的阴沟。社会发展的如此稳健,可我分明听到了铁皮夹层里人们的惨叫与哀嚎。
我惧得想要回去,要找到来时的路。我环顾四周,发现我早已铸于其中,难以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