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追忆（六）(5)

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横越在他脑海中的锁似乎随着色彩与温度的褪去一同打开。之前的他如本能般忽略了存在于此处的“某物”，却仍察觉到了它投下的阴影。在那道锁解封的瞬间，他见证了它的真容。
那是一颗鼓动不停的巨大结晶心脏，被粗大的锁链悬于空中，碎裂的边沿中流下的满是漆黑的脓液。心脏每次鼓动都会带下蓬蓬黑液，流淌着的液体未曾滴落便冷凝成晶体，再度与心脏合为一体。死与生在它的身上一同体现，挥洒出的墨色在惨白色的世界中分外惹眼。
他不该注意到它，这是一个不该出现的谬误。
耳中猛地灌入风声，再度狂躁起来的风自他不可及的高远长空袭来，掠过他与面前的一切。不可阻挡的力量将所有的结晶人像都化作惨白的残片，连同他同样苍白的身体一同破碎散去，湮灭在茫茫虚空之中。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只能看见那颗被无数锁链束缚于虚空之中的心脏——
——和在那之中，一个模糊的影子。
铁灰乌云之下，仰面躺倒在地面之上的他睁开了双眼。

仿佛从长梦中惊醒，博士猛地从地上弹起。粗重的喘息声彰显着他心头的恐惧，那可怖的场景仍环绕在他的脑中。伸手取下面罩，他想捏捏自己的眉心，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只是在伸出手的瞬间，他便察觉到了异样。
看着熟悉的黑色手套，博士有些不敢确定的伸了伸五指。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抓过放在一旁的面罩，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熟悉的触感从四肢百骸中传出信号，一同汇入他的脑海。
这是他的衣服，那套最为熟悉的款式，但它不该出现在这里。博士清楚记着自己着身的是那套防风服。没有天灾云，没有那台损坏的监测计，没有什么呼吸面罩和氧气罐，更没有旧世界的坟冢。好像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梦而已。
或者说，这里才是一场梦境？
他看向近处，身后满是胡乱堆砌起的各种建筑，哥特式的尖顶房屋相互重叠成重复而无序的怪异物体，不见一丝秩序。无数人形幻影在建筑间的空隙中僵硬的踱步，队形丝毫不乱，似是遵循着某种律令。他似乎被这座诡异城镇所拒绝，一层附着淡淡血色的膜将他和那些诡异的一切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