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缘起 第13章 雨幕(2)

“嗨，多大点事，也没多沉，不过你家养的这几盆花还挺耐旱，这么久没浇水都没死。”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石拙把整个身子探到后座说到，“不过你也不用靠那么紧吧，可以往这边挪挪，还有这么大地方呢。”
“啊……我是怕转弯的时候它歪倒了。不过拙哥，你还是快点坐好吧，你不是伤还没好吗。”言悦一边说着一边连忙起身，想把石拙推回座位上。
“哈哈，不碍事，你暮南阿姨的车我坐的多，皮糙肉厚的早练出来了。”
“伤的还不够疼是吧，还有劲在这儿贫嘴，赶紧坐好！”
杨暮南抓起石拙胸口的衣服狠狠拧了一把，他也顺势装作痛的呲牙裂齿的样子坐了回去，一唱一和的像是在说对口相声，言悦看了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就去接个人的功夫，怎么前面的车一辆也看不见了，咱们明明开的不慢啊？”石拙用仅能活动的左手把玩着车上的装饰品，小声嘟囔道。
杨暮南也皱起了眉，看了一眼车载雷达显示屏，这条路前面没有任何车辆被扫描到，“奇怪，回北京的最短路程肯定会经过这条路才对。”
“我打个电话让他们等会儿？”
“算了，本来我们来接人也没提前和他们说，就不耽搁他们了。”

“也是，离检查点也不远了，等出了这个地方……”石拙没有把话说完，放下手中的玩物抚在胸前，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哪里，或者说，看着谁。
没错，只要出了这个地方，就算可能会有一些惩罚，就算可能会被人看不起，至少他们，不，至少杨暮南会安全，就算心里再怎么愤怒，也改变不了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那道黑影始终笼罩在他身后，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阵阵寒意。
“不过，我们现在做的事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应该会很糟糕。”言悦轻声说道，“明明积极响应国家号召，遵规守纪，想要尽早解决事态，却有一小部分人可以偷偷溜走，如果他们知道肯定会很气愤吧。”
看着言悦失落的样子，石拙略作犹豫，叹了口气，试探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因为自己被特殊对待而感到难受，我有段时间和你一样，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应该往正确公正的方向努力，不屈服于权势也不投机取巧，当的时我也一定想象不到如今我会利用特权把那么多无辜的人丢在这种地方，独自逃走。”
“这是没有没有办法的事，但并不是你的问题，我不会劝你现在就接受，牢记这种负罪感，它会时刻提醒我们，我们真正想做的。现在只要这样就好，那些不得不接受妥协的东西，等到之后再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