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失控(4)

“您好，这里是武装侦探社，请问……”“人虎，”对方毫不客气打断道，“郊区这里有任务，定位发给你了，15分钟内赶过来。”“喂，你……”一阵忙音成功让中岛敦有了点愤怒的情绪，但生气归生气，工作还是得做的。向国木田先生报备后，中岛敦收拾好东西，匆忙离开。
与城市相比，郊区的一大好处莫过于更为凉爽，沿着公路前进，市区内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周围实在是静极了，似乎除了奔赴目的地的中岛敦以外，一切都已经累了，倦了，浮浮沉沉地游进了梦里。
在外围把守的黑蜥蜴给中岛敦指明了方向，芥川背靠着树干，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后直起身来，示意对方跟上。
 “有走私团伙在这附近驻扎，虽然人数不多 ，但这片区域里安插的眼线不少。”所以小心一点，这是芥川没能说出来的话。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林间前进，中岛敦垂下眼睑，看着芥川漆黑的衣摆随着步伐晃动，融入夜色中。明明是夏季，却有山林里的寒意攀爬上中岛敦的小腿，月光静静地穿过枝桠落下，把周围的植物染上暗蓝和灰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5分钟，也可能更久一点，走在前面的芥川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型设备，“再往前走定位器就不起作用了，”他侧过身来瞥了一眼，继续道：“你的耳朵还能用吗，人虎？”“不要小瞧我啊，你这家伙。”尽管下意识地呛了回去，中岛敦心里其实没什么把握，现在他的身体状况还算正常，但这之后呢？没人能保证自己不会在行动中出岔子。
别再想了，振作一点，我能做到的。他用力眨了眨眼，把那些繁杂的思绪抛之脑后。
越是深入林中，空旷的地方就越少。茂密的树木吞没了仅存的月光，除却踩踏在杂草和落叶上的声音，余下的则是乌鸦振动翅膀、在林间翻飞的吵闹。芥川紧随在中岛敦身后，抬头去看掩藏在鸟巢之后的微型探头。
“怎么了？”布刃割裂的气流声叫中岛敦不由回头，理所当然地听到了芥川的嘲讽：“迟钝的家伙就只管探路，别三心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