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世界末日(5)

“如果真的要迎来末日的审判，那倒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夕阳透过叶片的间隙照在弗朗西斯身上，在亚瑟的视角下，他的睡颜宁静得如同教堂中的神像。
“我们之间无休止的争夺会画上休止符，还可以用尽最后的时间获得片刻的欢愉。”
亚瑟知道他这种想法很自私，但他甚至开始希望末日审判真正的到来。
“当然，那个自恋的混蛋才不配知道这些，我也永远不可能成为先屈服的那一方。”亚瑟闭上了双眼，但弗朗西斯今天说的话仍吵得他烦躁不安。
“刚才那个家伙的说，那一天想与重要的人一起过，是指他的王吧，总归不会是我……”亚瑟叹了口气，他在这方面是没有任何自信可言的。
“弗朗西斯，如果真到那一天，我能否与你一起度过？”
亚瑟又一次睁开双眼，弗朗西斯在他祖母绿的双眸中沉睡。
他突然觉得，平时总是招惹他的混蛋，安静的时候倒是没那么讨厌了。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会嘲笑法国人很多地方，可唯独不会去挖苦那张脸。

他很确信他如果一直盯着弗朗西斯的睡颜，一定会失眠的。
亚瑟再次把双眸闭的更紧，仿佛这样他眼前就不会再有那道惹人烦躁的身影让他不能入眠。
“但是，弗朗西斯，如果我们共同迎接末日的审判，是否可以一同赴死，成为永恒？”
睡眼朦胧之际，亚瑟蓦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沉，如同周围的一切都集中起来压在他一人身上。腿部不断传来的麻木感让他放弃了挣扎，无形之中的压迫感也使他不能睁开眼眸。
“弗朗西斯？”亚瑟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怎么了，末日审判真的来了吗？弗朗西斯？！”
尽管亚瑟现在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也在心里一直喊这个名字，甚至因为得不到回应开始痛骂。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家伙会听到的。
他之前有多冷静如今就有多恐慌，他本是不相信这一切，还想着用生命记录下他们之间仇恨蔓延的轨迹，现在却貌似被宣判了死刑。
他仍然没有得到弗朗西斯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