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干戈（一）(7)

良久，一道声音传来，
“硕烨！”
“末将在！”大汉上前一步，单膝跪下。
“明日卯时率三十万将士随我北上支援北凉！”
“末将领命！”硕烨神情严肃，沉声回应。
“将军，”老者匆忙上去一步。“天子未有令，擅自出兵可是欺君叛国之罪啊！”
“息洵，明日我离开之后这里就交给你了，至于欺君，”那声音顿了顿，
“若天下太平，欺君又如何？”
北疆
“老板娘，再来一碗好酒！”
坐在桌旁的大汉举起一碗黄酒直着脖子一股脑往嘴里一灌，一抹嘴，然后把碗狠狠的摔在桌上，
“好酒，好酒啊！”
咦？我说黄老二，你这是往自己脖子里灌啊。”坐在一旁埋头啃猪蹄的小孩抬起头，嘴角粘着几粒米饭，油腻的小手指着黄老二。
“切，牙都没张齐的小屁孩懂个啥，一边待着去。”黄老二的声音很粗厚，像是寺庙里的钟声。

“黄老二，你说谁是小屁孩，谁牙没长齐了？”小孩扔下猪蹄，双手往脸上胡乱一抹，瞪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黄老二，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
“不是你还有谁啊？瞧你那半颗门牙，还漏风呢！”
“你，你！”小孩气的直哆嗦，“黄老二，我跟你拼了！”小孩跳下凳子，肥嘟嘟的小手挥舞着，张牙舞爪，朝黄老二跑去。
“吵什么吵？”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穿着麻布大衣卷着头发的女子快步朝这边走来，她把手里拿着的碗往桌上一摔，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黄老二，你说你多大年纪了，都快半只脚入土了，还跟一个小孩过不去。”
“嘿嘿”黄老二摸了摸自己半秃的脑袋，讪讪的笑了，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彩姐做的酒就是好喝。”黄老二眯着眼睛说道。
“ 少给我油嘴滑舌的。”老板娘瞪了黄老二一眼，转过身来，抱起站在地上的小孩。
“ 小牙儿不哭，别跟这老酒鬼一般见识，你这半颗牙齿啊，是天上神仙爷爷给的礼物，别人想要还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