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年(3)

“我在问你。”
他这样的表现让傅远年颇为心烦，明明是他有意无意的暗示让自己对他心驰神往，如今却又装着纯良无知人畜无害，这是做什么，勾引吗？一股无明的邪火猛然涌上他心头，他一用力，戏子的长衫被撕开，他盯视着他不断起伏的胸膛，可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睁眼直视他，这让傅远年更为恼火，原是自己完全不配他看上一眼吗？妒火在心头烧的越来越旺，他解下领带将戏子双手缚住，他终于听到来自身下挣扎的闷响，风突然撩开窗帘偷笑他的无用，在摩擦的天摇地撼中，身下人的哭叫被他一次次用双唇堵住，只听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呜咽与毫无意义的挣扎，他吻到他凌乱的头发，他斑驳的泪水，他颤抖的喉结，他起伏的胸膛，他贪婪地享受着这来自愤怒的馈赠，他要把他融化。
阳光不怎么刺眼，温柔的近乎于暧昧，傅远年以胜者的姿态俯视着他的猎物，将领带粗暴地扯下，才发现柳梦璃惨白的双腕上早已被勒出好几道血红的伤疤。
他有点内疚，却又被心头的烦躁堵了回去，他一抽领带，捏在手里，看到柳梦璃终于睁开了眼，却没有看他一分，只是呆滞地盯着窗外，清秀的脸上泪痕遍布。

傅远年不知说什么好，站了一会儿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傅远年，”
他猛然停住脚步，有些惊异地回头盯着失神如讲呓语的柳梦璃。
“我恨你。”
在此之后，柳梦璃在傅家很多大型场合都献上了精妙绝伦的演出，不知为何，傅远年总觉得柳梦璃的表演越来越淋漓精致，越来越炉火纯青，他常告诉自己这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但总觉得每一出戏，他都唱的更加千回百转，柔美如水。
他唱戏时仍然会盯着傅远年，傅远年也不回避，因为他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是柳梦璃对他感情的最大释放。
他派人送很多东西给柳梦璃，却被一一退回来，只有冬至来的第一次上集市，他买下的那串本来用来逗外甥的糖葫芦，被正巧在长廊偶遇的柳梦璃看上了。
“少爷这是…要给谁？”
“看来柳老板喜欢？”
说实话，傅远年有点惊讶。
“不，少爷多虑了…”
“既然你喜欢，那给你就是了。”
傅远年一把抓住柳梦璃冰凉的手，把糖葫芦塞到他手心里，他再一次看到柳梦璃逃避躲闪的目光与瞬间通红的脸，可他仍然固执地不愿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