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鬼影自销）(4)

乒锵，金属相撞的脆响。
“墙”碎了。
……
再往下，黑雾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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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兵团在追求死亡方面这次出奇地一致。
数十年数百年禁锢于将军手下，早将他们对自由的渴望压迫到极致，更何况现在意识已经完全个体化。
不自由，毋宁死！
黑影兵团没有方法出去。
这是最残忍的。刚刚被给予了人的感情却仍然无法获得自由，还要被囚禁在这漆黑中。
这样一场浩劫突袭，是给想死的人一个解脱。
所以黑影兵团全员，没有想过躲，和同伴笑谈间甚至有种漫不经心的平静。并且重物无情地砸下来时一声不吭。
“再见，老伙计。”不知是谁说。
无人应答。
比起一眼望到头的永生，不如拿死亡赌一把未知。
这片空地好像只有这两个人。
鬼影兵团的九号握紧了身旁熟悉的手，那只手随即以同样的力道回应。
“生命的尽头是死亡，那死亡的尽头呢？”
十四号声音清朗，问得很轻。他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九号回过头眯眸刻意收敛着贪婪，他深深注视着十四，似乎要把他模样刻进眼睛里。

“我不知道。你会怕吗。”零九声音有些暗哑，换了话题，问得像陈述句。
“怕啊……就怪了哈哈哈！死多少次了都虽然这次应该来真的。”十四笑弯了眼睛，红色的双瞳仍然注视零九。“你想陪我死吗，陪我一起死不亏吧。”
“不亏。不陪你还陪谁。”
“我也不亏，赚大发了！”
一波波震颤中两人并坐，十指相扣，十四的肩膀偷懒地倚在零九身上和他回忆这些年的暗杀故事。到现在只有碎石掉落在他们身周，很幸运零九和十四能最后一次聊个痛快。
他们彼此还有很多要说，大脑内对感情的限制被打破后，那些乱七八糟对对方的情绪“一见到你就开心”“你开心我也开心”……叠加在一起似乎变成了水流，洋洋洒洒泄闸而出。
但他们不知道如何表达，每次开口都是拿别的话题代替。
“欸你还记不记得成龙拿牛符咒……”
“十四，”零九突然打断了他，“你觉得我对你……或者你对我是什么？”
“你对我……兄弟？”
“。”
“不用解释，咱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