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实录】你的梦境——给染染的生贺(2)

像糖浆一样，周围的墙纸柜子灯电视机迅速融化，然后混合，再重塑成新的模样。
他站在你面前，猩红的竖瞳眼若有所思地瞧着你。视野黑暗的你脊背僵直，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极端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你隐约听见一声叹息，附在眼周的冰凉消失了。你半是恐惧半是好奇地抬头寻找视线的来源，却发现他转过了身背对你。
“喜欢这里吗？”很轻的问题，差点消散在路过的微风里。
你这才四处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这勉强可以被称呼为一个房间——
窗户打开了，外面是地下不知道多少米，你能看到好些骨头和叶痕。
天花板上有蚂蚁在爬，一道红的，两道黑的。
地板是蓝色的，流动着白乎乎的云，从壁炉涌到烟囱，变成雨。
门上画了一个涂成明黄色的圈，附有口红潦草的注释：“солнце（太阳）”。
房间是诡异的，没有源头的明亮。你看着蓝白翻滚的地板，一瞬失神自己正站在高空。
“——小心！”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被更加突然的拉力消抵了。你愣愣看着你和他紧紧相握的手，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悬空在云层——也就是半嵌在地板里。

“你想离开？这可不是最优路线。况且，我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呢。”
你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突然就消泯了所有恐惧，伸出另一只手任由方才就开始乱晃的棕色“发丝”缠绕而上。
然后你就发现他脸红了，动作略显粗暴地拽掉不听话的头发，然后迅速再次转身背对你。
你顿时好笑。“我不怕的。谢谢你。”
他没听见似的不动。
但你注意到一缕发丝悄悄绕过来，缠在了你和他相握的那只手上。
“唰啦——”云变成雨，液体从天花板某个角落慢慢爬下来，晕出混沌的痕，在地板边沿嘀嗒下落。
蚂蚁化成了一道红墨水，两道黑墨水，也散进雨里，跑掉了。
“该走了。”你被他牵到门口，看着他对着那个圈按了一下。整个房间顿时暗了下去，口红注释变成了绿色夜光的“EXIT”。
伴随着雨声的黑暗中，只有EXIT和他的眼瞳亮着光。
你万分确定自己是跟着红色光晕离开的。
这一回，你恢复视力的时候，发现自己浸泡在无边无际的液体里。
他还在你身边，只是帽子不见了。——你终于看清了那乱翘的“头发”，原来是八条章鱼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