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降临》/十飒/长篇末日文/特种兵十×杀手飒(31)(3)

他疑惑地凑上前去，想听听飒究竟要说什么。
但是飒伤得太重了，鲜血填满了他的喉管，每次张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灰袍人粗暴地捏起他的下巴，把他嘴边的血擦了两下，把耳朵凑近去听。
飒颤抖着抬起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是要把他拉得更近一些。他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体力了，声音轻的若有似无，灰袍人不得不使劲凑上去，才终于听清楚了他的声音。
飒说：“要杀你的人，叫阿烈。”
鲜血飙射出来，浓重得仿佛一道猩红色的旗帜。灰袍人的身体向前倾倒，像一个失去了控制的提线木偶一样一头扎在飒身上，四肢无力地垂落下来，身后血涌如泉。飒的右手捂在他的后颈上，手底下压着一块巴掌大的铁片，几乎全部没进了他的脖子里。铁片切断了他的颈椎，又割开了一部分颈动脉，所以才会出现那种喷涌的血泉。颈椎神经被破坏使的灰袍人瞬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他无力地向前栽倒，眼睛里泛出绝望的灰色。

意识还能在他的脑海中停留几秒钟，所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致命的错误……那些垂死的脆弱与无力都是假象，是飒引诱他接近自己、放下防御的诱饵。他的风墙确实是几乎无解的防御，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放松防备，自己解除……所以飒才会以身做饵诱他上当，利用了他的麻痹大意和得意忘形，等他一靠近就把那块藏在手的铁片狠狠拍进了他的脖颈里……他伪装出了自己濒死的模样，却始终还藏着发出致命一击的力量！
这就是杀手么……这是灰袍人脑海中流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飒在他的肩膀上推了一把。灰袍人的尸体仰面倒下，沉重地砸在地上，脖颈的切口处鲜血四溅。他的眼睛瞪着天花板，眼瞳中满是茫然，直到最后，他也没能想起阿烈是谁。
飒垂下手臂，粗重地喘息着，眼睛默默地看着一旁灰袍人的尸体，直到确定他已经完全死亡为止。这是他的习惯，作为杀手总要确定自己的目标已经死亡才算真正完成任务，但他内心知道灰袍人已经不会再站起来了，他了解自己下手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