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降临》/十飒/长篇末日文/特种兵十×杀手飒(31)(2)

并非魔鬼生来便手握刀剑，只是许多人拥有刀剑之后便成为了魔鬼。
飒还在挣扎，但他看上去挣扎不了多久了。异能者的强悍体质让他还能再多坚持几分钟，但他身上的致命伤是无法挽回的。身体多处骨折，外伤严重，不断的吐血说明他体内脏腑受到了严重损伤，正在经历内出血……任何人类已知的医疗技术都无法治愈这种伤势。这种时候慈悲的做法应该是照着他的脑袋来上一枪以结束他的痛苦，但灰袍人显然不会这么做。
他带着巨大的愉悦，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他，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致命威胁的敌人。与飒的一场战斗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在能量等级低于自己，异能也被自己克制的情况下，飒却依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威胁，那种全身血液倒涌般的危险感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也很久没有在战斗中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通常敌人的攻击都会被他时时刻刻环绕身边的风墙挡住，那本该是无懈可击的防御，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个男人突破。一度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会真的被这个男人杀死，但好在最终的结果，赢的人还是他。

成王败寇，输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胜负的结果就是如此单纯。杀死强大的敌人总是要比杀死弱小者更有成就感一些的，因此灰袍人现在很有耐心，他满怀期待细细地观察着飒的表情，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那种恐惧和绝望，这才是能给他带来最大的满足和快感的东西。
但他很快失望了，飒低垂着头坐在那里，呼吸低沉，沾满血污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既不见恐惧也没有濒死之人的迷惘，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一样。
这一幕先是让灰袍人惊讶了一瞬，随即狠狠激怒了他。他一把抓起飒的黑发，“砰”的一声将他的后脑撞到墙上。
“有遗言么？”他按住飒的头发强迫他抬头，自己的脸恶狠狠地贴在他的面前，表情狰狞。
飒的头发被他揪着，被迫仰起头来。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反而有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真有遗言？”灰袍人一愣。
这样的人也会有遗言么？灰袍人心中掠过了一丝惊讶。末日之前他是个电影迷，电影里面那些血性好汉，都是宁死不屈的种，哪怕被敌人打得只剩下半条命，都必须梗着脖子昂着头，啐出一口血来再放两句狠话，什么“我在地狱里等着你”之类的，好像说了这句话自己就赢了一样。灰袍人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却也没想过居然有人真的会临死前对敌人服软。这是想说什么？求饶么？求饶也没有用，灰袍人也救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