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同人】锅盔(4)

我也不再让泠鸢小姐唱歌了。新房的首付已经交完，马上我们就可以搬进闹市区的一套精装修公寓；那边的邻居们都是有修养的人，没人会喜欢听她那些不入流的歌曲。
贴满劣质瓷砖的破筒子楼间，不再回荡着清亮的歌声。
我开始喝越来越多的酒，花越来越多的时间陪同事和上司们去各种娱乐场所交际，每天回到家后倒头就睡。泠鸢小姐会把我扶到床上，帮我整理衣物。她娇小的体格，搬动我硕大的身体时，显得无比吃力。
我是上司眼里的好下属，同事眼里的好弟兄。但我已经不知道，在她眼里，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
公司年会的前一个月里，我被正式任命为省级经理。这时我才发现，这些年来，一直惦记着房子首付的我，居然没为自己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我带着泠鸢小姐去高端服装店挑选出席年会的正装；她很开心地为我选了好几件，想让我每样都穿上试试，但我不耐烦地挑了件看着顺眼的就结账走了。

公司年会的当天，我和泠鸢小姐一起出席。今年的我毫无疑问是整场宴会的焦点；董事长和各路上司都向我敬酒，期待我这个新的头牌能带领公司走得更远。泠鸢小姐显然不是很适应这种场面；她很紧张又很尴尬地回应着一次次的碰杯，也不敢动桌上那些油腻的珍馐。我和同事们胡诌乱傍、信口开河的张狂模样，也让她有些不安和害怕。
酒过几巡，我已然酩酊大醉。我向身边摸去，想最后敬泠鸢小姐一杯，但发现本该在我邻座的她已经消失不见。我拒绝了朋友们送我回家的邀请，独自一人扶着墙壁，摸索着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大酒店的门口，泠鸢小姐站在那里，手上捧着一团热气——那是一个烫呼呼的锅盔。
“你出来啦？”她赶忙过来搀扶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觉得那里面太吵了，本想过会儿进去接你的。你看我在路边买到了什么？”她一边笑着，一边把那个锅盔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