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同人】锅盔(3)

仅仅是一条马路之隔。在马路的那一边，钢化玻璃包裹的摩天楼辐射着现代都市的热度与光污染，无情地打扰着马路这一边的黑暗。
那是我将要去的地方。
那是我将要带泠鸢小姐去的地方。
我的职位越升越高。人们开始巴结我，而我则来者不拒。有位纨绔子弟为了一点点职权便利，送了我一瓶上好的五粮液——这可是泠鸢小姐家乡的佳酿，她一定会喜欢的。
但当泠鸢小姐看到我手上的那瓶酒时，只是若有所思。她说自己不喝白酒。
那格外黯淡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失望。
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好久没记得给她买锅盔了。口袋里的两枚硬币，还是上个月放进去的。
但我又有些生气。这女人怎么整天惦记着那些贫贱玩意儿。分明我能给她更好的。
那天，我正在训斥一个业绩没能达标的销售员。他满头大汗，眼神极度疲乏，明显是刚刚在室外毒辣的太阳下受过酷暑的折磨。那浑身的汗臭，让早已习惯办公室空调房的我十分烦躁。

他还在一五一十地为自己辩护。
“滚出去！”我大声呵斥，把所有他上交的文件朝他的脸上甩去。一摞摞原本干净的纸张飞扬着；有些沾上了他脸边的汗，有些染上了地面的灰。
而泠鸢小姐却恰好进来了。她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错愕地审视着她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扫到我脸上的目光，仿佛有些陌生。
销售员一声不吭地弯下腰，拾捡起他的那些废纸。泠鸢小姐小心翼翼地绕开所有被纸张覆盖的地面，慢慢地向我的书桌边挪来。
“我给你做了点好吃的……”泠鸢小姐边说着，边把一个袋子搭在我的办公桌上。
“不需要。”我转了转椅子，然后继续看我的电脑，“现在公司的厨师会专门给我做。”
泠鸢小姐并没有马上离开。她继续在原地站了很久，或许两分钟，或许五分钟。但当我意识到可以留她一起在公司里吃晚饭时，她已经走了。
我已经不再回家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