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同人】锅盔(2)

我很讨厌吃锅盔。硬邦邦的，又脆又实。扎嘴。但泠鸢小姐很喜欢。我们每天下课后一起回家；我每天都给她买一个锅盔。
在灰蒙蒙的冬日里，泠鸢小姐捧着塑料袋，嘎吱嘎吱地嚼着硬邦邦的锅盔；她的苹果肌一鼓一鼓，非常可爱。
有一天，我们毕业了。大学里教的那点死知识根本赚不到钱；青年人的抱负，在面试官冰冷的双眼里，还没有一个锅盔值钱。最终我放弃了一切幻想，走进了一家大公司，做了一个普通的底层销售员。
白天，我宛如一只在水泥森林里乱窜的老鼠，造访着一家又一家的小卖部，向那些慵懒而烦躁的店主们推销公司的新产品。汗水浸透了我的头发和衣衫，也早已将我的尊严冲刷殆尽。但无论走到这座城市的哪里，遇到卖锅盔的小摊时，我都会摸出两枚一元硬币，买一个带回家。
在我们的合租房里，泠鸢小姐总是在等我。她下班以后还要唱歌，录下来发到网上。虽然没几个人会去听，但她相信付出总会有回报的。

每天晚上，她一边吃我买给她的锅盔，一边倚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在潮湿发霉的廉租房里，相互诉说着无人能听见的爱语。我每次都对她说，我会赚大钱，会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但她每次都说，只要有我就足够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摇摇欲坠的防盗窗，洒在我们的脸庞上。那时我们很穷，但我很爱那月光。
我放弃了理想与尊严，但也终究得到了些上天的施舍。我跑遍了城市里的每一家店铺，也成为了我们公司的业绩新星——我被破格提拔为市级经理。
那一天，我们欣喜若狂。我想带泠鸢小姐去吃顿好的，但她却早已做好了我最喜欢的菜肴。她看着我狼吞虎咽，但自己却没有动筷子，而是拿起了我昨天买的锅盔——她昨天胃痛，没有吃。
我在那一瞬间哭了。我抱住了她。我一定要让她过得更好；我要带她离开这个破旧的廉租房，搬出这个又脏又乱的老街区。我们要到城市光鲜亮丽的那一面去，到霓虹灯、车水马龙和西装领带之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