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波——乡村巨变(2)

平静无波的时间过得很快，就在大家快要忘记这些异常，瞎眼老婆婆也抱怨各家媳妇们不再虔诚地向伏波将军祈祷庇佑的时候，老猎户突然跑到村长家里，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不好了，不好了，波仔失踪了！”原来十天前，老猎户砍柴时崴了脚，所以就让波仔一个人进山打猎采药。几天后波仔却空手而归，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从那天起，波仔就变得神神叨叨，常常坐在无波湖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湖水，嘀咕着“我一定要找到你……我要改变乡亲们的生活……可是我真的可以吗……我害怕……’之类奇怪的话。第二天，老猎户就发现波仔不见了，原以为波仔是上次进山没打到猎物不好意思，才又进山去了，可是五天过去了，波仔仍然没回来，老猎户这才发觉出事了，赶紧过来找村长。村长一听，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赶忙用大喇叭把全村人都召集到村口大槐树下。村长让老猎户把情况再详细说了一遍，问村民这几天有没有看见什么。
底下的村民纷纷议论起来。放牛娃狗剩站起来说道：“大前天俺在无波湖东边山坡放牛，正在睡觉呢，突然听到一声闷雷响，爬起来一看，对面远远的湖上掀起了一道几人高的水柱，水波传出去好远好远，在湖这边都能看见。当天俺还跟俺娘说俺看见蛤蟆精显灵了，俺爹还打了我一顿，呜呜呜……‘’，狗剩话还没说完，嘴就被狗剩娘给捂住了。乡亲们嗡的炸开了锅。“蛤蟆精显灵了，它吃了波仔，接下来就是我们，伏波村要完了”瞎眼婆婆一脸惊恐，口中念念有词。村民们乱做一团，哭爹喊娘。老村长对着喇叭喊了几次才把声音压下来，“大家安静，听我说，现在是社会主义新中国了，不信旧社会的牛鬼蛇神。狗剩听见的响声，我估计，我估计是地雷，对，就是地雷响了，前年山那边红旗公社一个社员砍柴时也踩了一颗雷，伤了一条腿。乡里领导解释了，我们这片抗日战争时打过仗，可能遗留了少量地雷什么的…

…”听老村长这么一说，大家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
大槐树底下安静了好一段时间。
突然王婶说道：“对了，我前几天也看见波仔了。他和小翠在伏波庙门口说话，两人还拉拉扯扯的，小翠后来还哭了。‘’听到这，大家纷纷转头看向一旁的小翠。小翠脸一红，低下了头，半晌才抬起头。嗫嚅的说“我也不知道波哥怎么了，那天他叫我去伏波庙，说了一通稀奇古怪的话。什么丈夫，天地，理想，新目标，他要去找到她什么的。我以为他认识了新相好，就和他吵起来，他却说我不理解他，还说总有一天会让我大吃一惊的。呜……波哥一定是认识了别的姑娘，不要我了，呜呜……”小翠边说边哭了起来。听完小翠说的，老村长觉得更迷糊了。就算波仔认识了外乡的姑娘，也不会不跟乡亲们打招呼就跑了呀，何况连行李，甚至户籍本都没带，他这样走了，到了外乡也不能跟姑娘成亲呀。再说波仔平日里也不是这样不靠谱的后生。想到这，老村长摇摇头，对小翠说:“我不相信波仔会跟别人跑了，他爹娘老子的坟还在伏波村，他的根在这里，他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