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若字集 其一】若未罹(13)

博士缓过神来，惊奇地发现原来她也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来。没有多余的话，他只是接过小小的行李箱，转身踏过门框。
“凯尔希，我叫凯尔希！”
怕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喊出这七个字来，少女的影子逐渐变矮，是弯腰了吗？博士笑着，只露出半张侧脸对她说话：
“嗯，很适合你。”
他没再转身，径直走向了电梯，害怕要是再迟疑一会儿就真的走不动了。今天大楼的玻璃门的折页像是生了锈一样，尽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外面的天空还不如室内亮堂，刚下过雨，沉闷的很。
少女直起身，关门，上锁，躺倒在沙发上，一只手臂盖住双眼，一动不动。空调的风吹得她衣角不停晃动。
花了一些时间，博士又跑遍了整个泰拉，其中有两次途径哥伦比亚，不过他只是站在郊区观望着这座雄伟的都市，未曾踏足。
乌萨斯的太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刺眼，一地金黄的砂砾像是高能源石虫的背甲，一点火星就能成片爆炸。没有阴影的沙海只有一个灰白的建筑分外显眼，不过它现在从中间被开了个洞，赤红的铁水还在外墙边缘不断滴下。

踏过不成人形的尸体们，博士俯视着那个乌萨斯公爵。华丽的贵族服饰上燃起了几簇火苗，一手握着长刀，眼神平静地好似身边断掉的一双腿不是从自己身上被砍下来的。
“那么，你来干什么？”
“我得把你们的源石水平拉到和其它国家一样才行。”
“是吗？但你没机会了，一起死吧！”
公爵眼神突然变得狰狞，身体迅速膨胀，体内乱窜的火焰把薄薄一层皮肤烧得透明。博士脸色大变，刚要转身从楼里跳下去，公爵的身体便爆开了，四溅的火球像一颗小太阳吞噬了整栋钢铁建筑。
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摔在沙地上，蠕动着，像是实验皿里掉出来的某种软体生物。不远处一架直升机轰隆作响，冲下来几个穿白衣的人，还拖着一个黑箱子。
“好冷，是火烧吗。”意识模糊，博士冥冥中感到一个人影握住了自己的手，“不对，这个感觉，不对。”
黑发如瀑，人影似乎对他笑了笑，博士努力想再睁开眼睛，心中激荡。
“普瑞赛斯？普瑞赛斯？！是你吗？！那这是？石棺？！不要，别睡啊，我还想再看看她的脸，别啊，让我再说一句话，至少，也让我说一句再见。。。”